牛毅眼见那宛如山岳般的金黄巨斧眨眼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近前神色却未有丝毫慌乱，只见他身后的混元鼎迅速变大，很快就将牛毅与其他几件法宝笼罩了进去，迎上巨斧。
“铛????”
随着二者轰击在一起，。。。
沉香跪在华山之巅，风从裂缝中吹出，带着千年封印的寒意与母亲指尖的温热。三圣母的手抚过他额前碎发，那一瞬，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她尚能怀抱婴孩的岁月。可现实终究不容幻想久留，那道重新合拢的封印泛起微光，将她身影缓缓吞没。
“娘??！”沉香伸手欲抓，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白衣女子最后回眸一笑，如春雪初融，温柔而决绝：“香儿，好好活着。”
轰隆一声，山体闭合，天地归寂。
沉香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石上绽开一朵朵猩红之花。他想怒吼，喉咙却像被铁链锁死；他想再劈一斧，可神山斧已黯淡无光，斧身裂纹纵横，似随时会碎成齑粉。
猪四戒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声音低沉：“娃啊……你娘不让你恨，可你若真不恨，那就不是她儿子了。”
孙悟空蹲下身来，金睛直视沉香双眼：“知道为什么道君要让你亲手破这封印？又为何最终是你娘自己合上的吗？”
沉香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差一点就能救她出来！就差一点！”
“错。”孙悟空摇头，“你不差一点。你差的是整个天道。”
他站起身，仰望苍穹，云层之上，九重天门隐约可见，金光流转，秩序森严。“你以为劈开一座山就能打破命运？可笑。这座山不过是天规的具象，是律令的化身。你今日所破者，非石土，而是‘不可违’三个字。哪怕只裂了一寸，也已震动三界根基。”
沉香怔住。
“所以玉帝改判，不是仁慈，是怕。”猴哥冷笑，“他怕你这一斧下去，开了先例，往后凡人皆可效仿，神权何存？但他更怕的是??”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有人借你之势，掀翻棋局。”
远处，康安裕默默收起白云洞禁制符?，轻叹一声：“三圣母自愿重封，实为护子。她若彻底脱困，必引地脉暴动，黑气复苏，北俱芦洲百万生灵将遭涂炭。她宁受百年禁足，也不愿以苍生为代价换取自由……这才是真正的神明。”
哮天犬低吠两声，尾巴轻轻摇了摇，似乎在认同。
沉香缓缓低头，泪水砸在地面，溅起尘埃。
他知道，母亲的选择，是他无法反驳的大义。可心中的痛楚，却如刀剜肺腑。他不是不懂大局，不是不明因果，只是……只是一个孩子终于见到母亲，却又被生生分开，怎能甘心？
“我不求立刻救她出来。”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但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不必再看任何人脸色，强到能堂堂正正站在天庭面前，说一句：放我娘出来，你们谁敢拦？”
孙悟空笑了，咧嘴露出白牙：“这才像话。有野心，才有路走。”
猪四戒皱眉：“可你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谈什么对抗天庭？神山斧受损严重，需千年灵髓滋养才能修复，而且你强行催动三圣母血脉，经脉已有崩裂之兆，若不及时调理，轻则修为停滞，重则走火入魔。”
“我知道。”沉香咬牙，“所以我不会停下。我要修行，要变强，要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依赖一把斧头、一段传承、一个靠山。”
他说完，艰难起身，拔起插在地中的神山斧，尽管斧身残破，依旧紧紧抱在怀中。
孙悟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好小子。”他跃上筋斗云，“既然如此，我便给你指条路。”
“什么路？”
“问道之路。”猴哥指向西方，“去昆仑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