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
“不许笑!”
浪漫的屋顶晚餐,颜欢刚要开口,眼前正在拿着刀叉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少女就气鼓鼓地看向了他。
“我又没笑。。。”
“你分明就是在笑,一直都没停。。。
夜色如墨,缓缓浸染城市天际线。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无数未眠的灵魂在低语。颜欢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吉他弦,余音袅袅,在晚风中碎成一片片回忆。
柏忆披着米色针织开衫走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又在想那天的事?”她轻声问,将茶递给他。
他接过,温热透过掌心蔓延。“守门人说曦不是人类……可我抱她的时候,她会发抖,会哭,会因为吃到甜草莓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顿了顿,“你说,如果她是‘爱’的具象化,那我们的爱……是不是也成了某种程序设定?”
柏忆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屋内??曦正趴在地毯上画画,蜡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正是《致未来的你》的副歌。那首歌如今已成了她的睡前曲,像一种温柔的咒语,维系着这个家微妙的平衡。
“你觉得左江琴真的相信那个解释吗?”她忽然问。
“她没选择不信。”颜欢苦笑,“烧毁的耳钉意味着神经桥接器自毁保护启动,说明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但回来后,她一句话都没提,只说‘有些真相,知道得太早反而会摧毁它存在的根基’。”
柏忆点点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你知道吗?昨天我整理她画册时发现,她最近所有的画里,都有三个人影??我和你,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站在远处树下。每次我问是谁,她都说:‘是爸爸以前的样子。’”
颜欢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曦抬起头,金瞳映着窗外渐暗的天光,忽然说:“妈妈,明天我会做噩梦。”
柏忆愣住:“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星星要哭了。”她歪着头,语气天真却不容置疑,“它们被困在玻璃盒子里,想要回家。可盒子打不开,所以它们只能一直流眼泪,变成雨。”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颜欢与柏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惊惧。这不是第一次曦说出预知性的话语。自从那次地下车库事件后,她的语言中开始频繁出现隐喻式的预言,像是来自更高维度的信息碎片,零星洒落于童言之间。
“要不要叫左江琴来看看?”柏忆低声。
“不。”颜欢摇头,“她现在需要的是正常生活,而不是一次次被当作研究对象。”他起身走进屋内,蹲在曦面前,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宝贝,如果星星哭了,你想不想帮它们?”
曦眨眨眼:“爸爸能打开盒子吗?”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我愿意试试。”
翌日清晨,天气骤变。乌云压城,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社区公告栏贴出紧急通知:全市电网异常波动,建议居民减少外出。
而更诡异的是,所有电子钟表在同一时间停摆??**7:04**。
颜欢猛地抬头望向卧室挂钟,秒针静止不动。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响起细微的嗡鸣,如同无数人在极远处齐声低语。他冲到书桌前翻开歌词本,那页写着“第三个版本”的纸张竟开始自动浮现新字迹:
>**第三段主歌补全:**
>若宇宙终将归于沉寂,
>所有光熄灭,所有声消弭,
>我仍会以心跳为频率,
>向虚无发送唯一的讯息??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这里。”
字迹流动如活物,每写完一句便微微闪烁,随即淡化,仿佛即将消失。
“不行!”颜欢猛然合上本子,冷汗涔涔,“不能再让她接触这些!”
可当他奔向客厅,却发现曦不见了。
柏忆惊慌失措:“我刚才去热牛奶,转眼她就没了!门窗都锁着,她不可能自己出去!”
话音未落,阳台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冲过去,只见玻璃门上浮现出细密裂纹,形状竟与曦掌纹完全吻合。而在门外栏杆边缘,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内部折射出整片星空。
“这是……眼泪?”柏忆颤抖着伸手触碰,水珠瞬间蒸发,化作一道微弱蓝光射入天空,随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