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玲怜早有准备，手中早已凝聚出一枚由纯灵力编织的符印??那是她耗费毕生精力提炼出的“真实之钥”，唯有持有者才能触及系统底层。
她纵身跃起，将符印狠狠按入母核表面！
刹那间，整个空间化作数据洪流。无数画面闪现：远古文明的毁灭、机械星球的诞生、跨维度信号的传播、以及……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们穿着不同服饰，说着不同语言，却都在重复同样的实验，走向同样的结局。
“原来如此……”优玲怜泪流满面，“这不是第一次循环。”
周离勉强稳住身形：“什么意思？”
“这个系统……每隔五千年就会重启一次。”她哽咽道，“每一次都有人试图反抗，有人选择顺从，但最终都会归于统一。我们……只是新一轮的试验品。”
“那就打断它。”周离咬牙，“我不信命，也不信轮回。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个程序，那我就亲手把它格式化。”
他再次举起手，数值界面再度浮现：
【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
【是否启用隐藏协议？YN】
这一次，选项是红色的。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Y”。
【激活“异常体?零”权限】
【开放终极技能：数值湮灭（一次性）】
【警告：使用后可能导致使用者存在根基崩解】
“别管那么多。”周离喃喃道，“只要能赢。”
他冲向母核，右手高举，掌心凝聚出一团不断坍缩的黑光。那是纯粹的“否定之力”，足以抹除一切被定义的存在。
“耶鲁克夫??”他怒吼，“你的剧本，到此为止！”
拳头轰然砸入晶体！
轰??！！！
整座地下空间爆发出刺目强光，紧接着是无声的黑暗。时间仿佛停滞，空间支离破碎。优玲怜只觉身体一轻，像是被抽离了重量，意识飘浮在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
阳光洒在脸上。
她躺在一片草地上，身边是倒塌的实验室残垣，远处城市轮廓依稀可见，但已不再下沉。天空湛蓝，没有金属云，也没有信号塔。
周离坐在不远处，左臂消失了，从肩膀往下空荡荡的。他正用右手摆弄一块破损的晶体，神情专注。
“你……做了什么？”优玲怜艰难起身。
“杀了剧本。”他头也不抬，“或者说，撕了剧本作者的稿纸。蜂巢系统还在，但失去了引导意识。现在它只是一个工具，不会再强迫任何人进化。”
“代价呢？”
“一部分记忆，一条胳膊，还有……大概一半的存在感。”他笑了笑，“不过我还站在这儿，说明没彻底消失。”
优玲怜怔怔看着他，忽然扑上前紧紧抱住。
“谢谢……谢谢你没选顺从。”
周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说过，我讨厌被人安排命运。”
风吹过废墟，带来新生的气息。
而在某处无人知晓的地底深处，最后一块黑色晶体悄然闪烁了一下，随即归于沉寂。
也许，故事并未结束。
但至少这一次，人类赢得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