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深处的地下室,他们发现了更多证据:儿童衣物、残缺日记、镣铐痕迹,甚至一台老式录音机,磁带尚在运转。
肖千喜戴上手套,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杂音后,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用维吾尔语轻唱摇篮曲。歌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孩子的啜泣与安慰。最后,女人说:
>“别怕,我会送你们出去。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画下你们梦见的门。只要画出来,就会有人看见,就会有人来。”
录音结束,屋里一片寂静。
肖千喜跪在地上,将录音笔贴近地面,轻声说:“老师,我们来了。您交代的事,我们完成了。”
三天后,北京四合院。
梅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六份新档案。肖千喜逐一打开,里面是孩子们亲笔写的“心语信”??他们终于开始尝试用文字表达内心。
艾力写道:**那个女人不是我妈,但她抱我的时候,心跳和妈妈一样。**
古丽娜尔写道:**我现在不怕黑了,因为我学会了做梦。**
她将这些信复印六份,寄往各地庇护中心,附言:
>“请转交他们的亲人。
>这些孩子不是沉默,是在等待被真正‘听见’。”
夜深时,她再次打开“希望匣子”,取出一张空白卡片,写下:
>“亲爱的蒙面姐姐:
>你种下的光,终于长成了路。
>六个孩子画出了门,我们推开了它。
>若你还在某处守望,请相信??
>风会带去他们的声音,
>星辰会照亮归途,
>而我们,永远不会停止倾听。”
她将卡片封入信封,贴上一枚蓝色邮票,投入院角的特殊邮筒??那是“心语计划”专用通道,直达国家档案馆永久保存。
翌日清晨,铜铃轻响。
她推开窗,发现院子里多了六个小小的沙雕模型??正是那扇梦中的门,每一座都由孩子们亲手堆砌,门缝里插着彩色纸条,写着:
>“谢谢”
>“我可以说话了”
>“我想妈妈”
春风拂过,沙粒微微颤动,仿佛那扇门正在缓缓开启。
她拿起录音笔,按下录制键,轻声说:
>“这里是肖千喜,第107次非言语救援完成。
>我们又一次,听见了沉默的声音。”
远处,一辆大巴驶向火车站,六个孩子坐在窗边,望着渐渐远去的敦煌。艾力手里攥着一颗从草原带来的红豆,那是阿木尔托他转交的礼物。
他低头,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的第一句话:
>“原来,只要有人愿意听,
>黑暗里的门,
>终究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