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连风也似停了半分。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复杂。
没想到……母亲竟会生出这般心思。
她垂眸轻叹,神色渐冷,心中暗道:既如此,便不能再拖。
转头吩咐身侧的小环:“去姑爷房中看一眼。”
小环一怔,领命而行。
魏明鸢目送她离去,纤指微微收紧,眸色更沉,而后抬步而行,脑海中不觉掠过十几年前的那桩旧事。
然而,魏明鸢离开母亲的院子后,并未前往荣园内堂。
她一路穿过曲廊,来到荣园偏东的一处小房。
那处房舍静僻,门上覆着薄薄尘土,与这奢华的荣园格外不相称。
魏明鸢取出钥匙,开锁,推门而入,屋内顿时传来几声细微的扑扇声。
少顷,她便重新出了房门,锁上门锁,往内堂而去。
……
内堂之中,魏鸿章依旧面色阴沉。
见女儿入内,他抬眸,目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如何?”
魏明鸢神情肃然,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前几日薛家小姐的确来过府中,而且……”
她略顿片刻,抬眸直视父亲,缓缓道:“前来,乃是为苏怀谨而来。”
“什么?!”
魏鸿章猛地一震,满脸震惊,眉心紧拧,怒气从眼底迸出。
“找那个贱婿?她来找他作甚!”
“母亲所言,乃是仰慕他的诗文,特意前来拜访。”魏明鸢抿唇答道。
“仰慕诗文?会不远千里来此?”魏鸿章冷笑,眉宇间尽是讥意。
魏明鸢神色未动,道:“女儿也是这般觉得,女儿问母亲,那薛家小姐是否与其初识,母亲说是,且那薛家小姐对苏怀谨言语多有讥讽。”
“这贱人定然没有说实话!”魏鸿章脱口而出,话落才觉失态,抬眸看向女儿,见她神色平静,方才压下心头的烦躁。
“女儿也是这般觉得。”
魏明鸢语气平淡,随即,她又轻启朱唇,冷冷吐出一句:
“女儿甚至怀疑,那薛家小姐……与苏怀谨,有情。”
“什么!”
魏鸿章猛然起身,双目圆睁,震怒之色一闪而过,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不奇怪,不奇怪。”
他语气中透着几分讥讽:
“这世上的大家闺秀,最爱那些满口诗书,摆出清雅模样的酸儒,见了文采风流,便觉心慌意乱;若那书生模样再好些,三言两语便能叫她们心乱,那薛家小姐怕也是这等性子,哼……那贱婿更是不知廉耻,我魏家养他三年,他不思感恩报德,竟在外头勾三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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