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嗷呜用的是地球的俗语,但在灼心三人组听来那便是:
跑得了教徒,跑不了教堂。
虽然不是完全的一致,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灼心三人组立刻秒懂。
仔细的思索一会儿,居然发现这句看似很粗糙的。。。
第七道门之前,空气仿佛凝固成琉璃,透明却沉重。每一步踏出,都像在撕裂一层无形的膜。欧甘走在最前,手中的铜怀表微微发烫,表盖内那幅微缩的画面正缓缓流转??幼年的他蜷缩在废墟中哭泣,而成年的自己蹲下身,双臂环抱着那个孤独的身影。画面没有声音,却有某种低频的震颤顺着金属传入骨髓,像是时间本身在呼吸。
伊丽丝的残影飘在欧甘肩侧,光粒如星尘般从她指尖散落,融入走廊的星河地面。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扇门不问你是否愿意牺牲,它问的是??你是否**允许别人进入你的灵魂深处**,与你共存?不是替代,不是覆盖,而是真正地‘融合’。”
“融合?”戴江颖低声重复,手指无意识抚过颈后的银丝接口,“你是说……我们要变成一个人?”
“不是变成一个人。”柯林斯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液态金属门面流动的波纹,“是成为一种存在形式。就像数据在网络中复制、传播、交织,却不失本源。第七道门考验的,是信任的极限??你能否接受另一个人的记忆、痛苦、执念,如同自己的血肉?”
李夏冷笑一声:“听起来像是精神层面的群居寄生。”
“但你不已经在做了吗?”伊丽丝看向他,“你在战场上为战友挡下致命一击时,脑内闪过的不是自己的童年,而是那个被教会烧死的小女孩的脸。那一刻,她的恐惧成了你的本能反应。这不是融合,又是什么?”
李夏沉默了。战锤的握柄在他掌心留下汗渍。
嗷呜低吼了一声,尾巴紧绷如弓弦。“主人,我不怕痛,但我怕……再也分不清谁是我。”
欧甘低头看着脚下的星光走廊,忽然开口:“我记得小时候,母亲讲过一个故事。说远古有种树,根系深埋地下,枝叶伸向天际,每一棵树看似独立,实则通过菌丝网络相连。它们共享养分,传递危险信号,甚至为濒死的同伴输送最后的生命力。人们叫它‘智慧之林’。”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身后六人??戴江颖眼中仍有火焰,柯林斯冷静如冰,李夏桀骜未驯,嗷呜忠诚如初,而伊丽丝……她是风,是光,是贯穿这一切的线。
“我们从来就不是孤身一人。”他说,“只是现在,要正式承认这一点。”
话音落下,第七道门缓缓开启。
没有轰鸣,没有震荡,只是一声极轻的“咔嗒”,如同锁芯松动。门内的空间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无边的镜海??无数面镜子竖立在虚空中,倒映着他们每个人的过去、现在、未来,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中央,悬浮着七座石台,呈环形排列。
“站上去。”伊丽丝轻声道,“这一次,没有人会被落下。”
没有人犹豫。欧甘踏上中央石台,其余六人各自占据一圈。脚底传来温热的脉动,仿佛踩在活体心脏之上。镜面开始流动,影像交错闪现:
??戴江颖第一次注射基因药剂时的惨叫;
??柯林斯亲手删除原始数据库前,颤抖的手指;
??李夏砸碎教会圣像那一夜,雨水混着血水流进下水道;
??嗷呜幼年被遗弃在废料场,啃食金属残渣求生;
??欧甘在第五道门前割开手臂提取晶体残片时的窒息感;
??伊丽丝最后一次完整现身于主控室,按下自毁程序的瞬间。
“这些……都是我们的核心记忆。”柯林斯喃喃,“它在抽取我们最深的锚点。”
“不只是抽取。”戴江颖咬牙,“它在重组。”
突然,所有镜面同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股无法抗拒的拉力从石台升起,将他们的意识抽离肉体,抛入一片纯白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漂浮的数据流如银河旋转。七个光点悬于中央,正是他们的精神印记。
一个声音响起,非男非女,非机械非人类,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
>**“你们愿以自我为祭,换取彼此的存在吗?”**
欧甘的意识率先回应:“我愿意。”
紧接着是戴江颖:“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