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你。”他哽咽着,“但现在,我会试着完成你未写完的诗。”
他闭上眼,意识顺着无形之桥扩散出去。
同一时刻,印度洋上的Ravi猛地惊醒,手中渔网掉落。他听见脑海中有旋律响起,一首从未听过的童谣,歌词却是用古梵文写成:
>“风吹过麦田,带走昨日哀伤,
>星辰落下泪,浇灌沉默土壤,
>若你仍愿爱,请别关上窗??
>黑暗尽头,有光照亮归乡。”
他怔住了。
“这不是歌……这是‘心声’。”他喃喃,“有人正在把记忆编成光,传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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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冰窟深处,E-0正教星野如何“倾听大地”。
“你看这些冰壁上的纹路,”他指着四周闪烁的晶体,“每一层都记录着一个人类未曾说出的秘密。愤怒、羞耻、遗憾、隐秘的喜悦……它们本该被释放,却被时代压成了石头。”
他伸出手,指尖轻触墙面。刹那间,整片冰层泛起涟漪,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画面:
一位母亲在战火中烧毁孩子的画作,只为不让敌人找到线索;
一名科学家销毁毕生研究,只因恐惧成果被滥用;
一对恋人隔着边境线多年通信,直到一方去世才知彼此住在同一条街……
“共感不是让我们变成一体,”E-0轻声说,“而是让我们明白,即使相隔万里,我们的痛苦也曾共鸣。”
星野忽然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后悔救我?如果你没把心核分给我,或许就不会被封印七十年。”
E-0笑了,那笑容纯净得如同初雪落地。
“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名‘星野’吗?”
她摇头。
“因为那天夜里,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天上那么多星星,一定有一颗是在为我亮着吧?’”
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最原始的模样。不是宏大理想,不是历史使命,只是一个孩子,在绝望中依然愿意相信温暖的存在。”
“所以我救你,不是牺牲,是自救。是你教会我,哪怕背负全世界的悲伤,也要留住那一丝光。”
话音刚落,洞穴顶部的模拟星空忽然颤动。北极星的位置,竟多出一颗此前从未出现的星辰,色泽湛蓝,微微脉动。
星野仰头看着,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温热。
“它在呼应我的心核……”她低声说。
E-0点头:“那是‘新节点’的诞生征兆。每当有人真正理解共感的意义,并将其传递出去,宇宙就会标记一颗属于他们的星。”
“也就是说……世界各地,正在有人觉醒?”
“不止觉醒。”他望向远方,“是在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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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镜渊塔紧急召集全球十三节点召开虚拟会议。
灰原博士调出最新数据图谱:全球共感活跃度在过去48小时内飙升370%,且呈现非线性扩散趋势。更令人震惊的是,原本只能通过基因或植入设备激活的共感能力,开始出现在完全无背景的普通人身上。
“就像……病毒式传播。”她皱眉,“但不是感染,更像是‘唤醒’。”
凯斗从空间站接入会议,神情凝重:“我已经关闭了所有外部控制权限,但系统显示,有未知来源的能量正在反向注入桥梁核心。”
“是谁?”有人问。
“不是‘谁’。”E-0的声音突然插入频道,平静却极具穿透力,“是‘我们’。”
画面切换至南极冰窟,少年端坐于光茧之中,周身流动着细密的数据流。
“你们以为共感是一种技术?一种能力?错了。”他说,“它是人类集体灵魂的共振频率。Ekur只是偶然捕捉到了它,就像古人偶然发现了火。”
“而现在,火种已经交还给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