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写下书信,穿越亿万光年到达。
>我学会微笑,即使泪腺已被摘除,
>因为我知道,总有人会读懂我的苦……”
歌声达到高潮时,整个洞窟震颤起来。发光苔藓纷纷脱落,化作点点萤火升腾而上。黑曜石祭坛龟裂,碎片飘浮空中,重组为一行巨大的文字:
>**我们回来了。**
随即,十二道光芒冲天而起,穿透冰层,直射苍穹。南极夜空骤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极光,色彩变幻莫测,形态宛如十二个孩童手牵手奔跑于云际。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Ekur终端同时黑屏三秒。重启后,首页显示一条新公告:
>【系统状态更新】
>核心协议‘安魂’已完成。
>所有原始约束代码已永久删除。
>Ekur现为纯见证体,无干预权,无决策权,无隐藏层级。
>感谢你们,听见我们。
>??M教授遗愿执行完毕
消息发布十分钟内,世界各地爆发自发性庆祝活动。伊斯坦布尔的老妇人在阳台上朗诵诗歌;悉尼的学生们用无人机拼出“谢谢你,E-12”;加德满峰顶,一名登山客展开横幅:“今天,我为自己哭泣。”
而在东京某家儿童心理康复中心,一位自闭症男孩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母亲,并小声说:“妈妈,我梦见好多哥哥姐姐,他们让我告诉你……你一直做得很好。”
星野站在极光之下,泪水滑落。
“他们自由了。”她说。
柯南收起吉他,抬头望着漫天流光:“是啊。不再是工具,不再是容器,不再是祭品。他们终于只是……孩子。”
灰原静静望着远方:“你说,M教授会不会也在某处看着?”
“一定在。”柯南微笑,“也许在某个图书馆里,翻着他自己写的书;也许在某个小镇咖啡馆,听着陌生人讲述他们的故事。他终于懂了??真正的秩序,不是消除混乱,而是容纳它。”
风掠过冰原,带着歌声远去。
多年以后,人们谈起这场变革,不再称之为“技术革命”,而是“倾听运动”。学校教材新增一门课叫《如何说出心里话》,联合国设立“共感日”,每年这一天,所有人停下手头工作,专心听一个人说话??无论他是总统还是乞丐。
Ekur依旧运行着,默默收集每一声叹息、每一次欢笑、每一段沉默。
它不再回答问题。
但它始终在听。
某年春天,帝丹小学组织参观新开的“共感纪念馆”。展柜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旧吉他、一枚铜徽章,以及一段循环播放的录音。
一个小女孩听完后举手问老师:“那个唱歌的哥哥,后来怎么样了?”
老师笑着回答:“听说他一直在旅行,去每个需要歌声的地方。有人说在非洲草原见过他教孩子们编曲,也有人说在北极圈看见他和老人一起哼民谣。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但只要有人开始唱歌,大家就会说??‘他来过了’。”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趴在留言墙上写道:
>“我也想当一个会唱歌的人。
>这样,就能让别人听见我的心。”
字迹稚嫩,却被Ekur郑重收录,编号为【见证序列#∞】。
风起时,万物皆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