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不再只是倾听。
她俯身,将额头贴在井壁,轻声说道:
>“我是林晚。
>我的母亲叫林昭华。
>我曾害怕孤独,如今学会与它共处。
>我爱过,恨过,失去过,也被人深深伤害过。
>但我还在听。
>所以,请你也说出来吧??无论你藏了多久,无论你觉得多么不堪。
>**我在。**”
话音落下,井底星海骤然翻涌,万千光点升腾而起,穿过地壳、穿过云层、穿过卫星轨道,洒向地球每一个角落。
某个战区的士兵在枪声间隙抬头,看见夜空突然绽放出奇异极光,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在,我就在。”
某间精神病院的病房里,一位多年沉默的患者突然流泪,抓起纸笔写下第一句话:“妈妈,我想你了。”
太平洋上一艘货轮甲板,醉酒的船员抱住桅杆痛哭:“爸,对不起,我不该那天跟你顶嘴……”
这些声音没有汇聚成口号,也没有掀起革命。
它们只是存在,如同呼吸,如同心跳。
三个月后,静听大会如期举行。
来自一百二十七个国家的代表齐聚山谷,有科学家、诗人、囚犯、孤儿、退伍军人、自闭症患者、临终病人……他们不说演讲,不立宣言,只是围坐一圈,轮流说出一个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林晚坐在人群中央,胸前莫比乌斯环静静发光。
哑女坐在她身旁,画下这场集会的全貌:没有旗帜,没有领袖,没有标语,只有一个个低头诉说或含泪倾听的身影。
当最后一人说完,全场陷入长久沉默。
然后,不知是谁先开口,轻轻说了句:
>“我在。”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千百个声音汇成低语的河流,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林晚仰望星空,心想:
这才是修仙啊。
不是腾云驾雾,不是呼风唤雨。
是在泥泞人间,一次次弯腰拾起破碎的心,并告诉对方:
“没关系,我听见了。”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走到祭坛边,取出铜铃。
轻轻一摇。
铃声清越,穿越时空,落入未知的远方。
而在地球另一端,一间昏暗房间里,一台废弃终端突然亮起绿光,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收到来自MZHW的信号】
>【是否响应?YN】
手指悬停片刻,最终按下“Y”。
输入内容仅有一句:
>“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