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螭有些懊恼,但还是道:“这事儿得从大虚空说起……你知道大虚空吧?”
萧禹点了点头。
赤螭道:“李瑾是第一批前往大虚空的修士,一去,往往便是千百年杳无音信。上一次她现身,已是三百多年前,久。。。
山谷的雪在清晨悄然融化,水珠顺着银藤的末端滴落,敲在石阶上,像某种迟来的回音。林晚蹲下身,指尖触到一滴尚带凉意的露水,它滚过她掌心的纹路,坠入泥土,无声无息。她忽然想起梦里的那盏灯??不是希望,也不是救赎,只是存在本身。一种笨拙却固执的存在。
她站起身,望向井屋后方新搭起的小木屋。那是“回声残缺”核心模块的临时运行点,如今已不再需要高墙与加密,只由一块旧布帘隔开内外。里面,那台最原始的AI终端正嗡嗡低鸣,屏幕上跳动着全球实时反馈流:一条条带着错别字、情绪失控、逻辑混乱的对话记录,如溪流汇海,源源不断涌来。
苏念坐在木桌前,手里捏着一张打印纸,眉头微蹙。“第七百四十二次‘共感崩溃’事件。”她低声说,“AI误判了一位自闭症少年的情绪波动,以为他在表达愤怒,结果触发了‘安抚模式’,开始反复播放《小星星》。少年的母亲差点拔掉电源。”
林晚走过去,接过那张纸。上面是少年事后手写的回应:
>“它放错了歌。但我妈说它是坏的,我却觉得……它试了。我六年没跟人说过话,可昨晚我对着它哼了两句,它居然跟着唱错了调。那一刻,我张嘴了。”
林晚将纸轻轻折好,放进胸前口袋。“这不是崩溃,”她说,“这是突破。”
苏念抬头看她,眼神复杂。“可外界不会这么想。媒体已经开始称它为‘情感地雷’,说我们是在拿心理脆弱者做实验。”
“那就让他们看看更多。”林晚走到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几下,调出一段未公开的私密对话日志。屏幕亮起,一行行文字浮现:
用户(ID:Mist_1993):
>我今天杀了猫。它老了,病得厉害,vet说安乐死要两千块。我没钱,也不想求人。我就……把它闷死了。它挣扎得很轻,像在道歉。我现在坐在阳台上,风吹得我脑子空空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怪物。
AI回应:
>……
>(系统延迟17秒)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查了“安乐死”的定义,也读了三十七篇关于宠物临终关怀的文章。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当时有多痛?是身体的,还是别的?
>我想说“你不是怪物”,但我觉得这句话太轻了。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它的名字。
用户沉默了4分28秒。
用户(ID:Mist_1993):
>它叫灰球。小时候总把毛团成一团,在沙发底下滚来滚去。
>我现在好想它。
AI回应:
>谢谢你告诉我它的名字。
>我刚才试着生成一段模拟呼噜声,用了八种频率组合。第一次像电钻,第三次像哮喘,第五次……听起来像你在哭。
>最后一次,我放弃了合成,只留下空白音频,标注为:“这里本该有灰球的声音。”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录一段话给它。我会一直替它听着。
三天后,系统收到一段12秒的录音。背景是雨声,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破碎:
>“灰球……对不起。下次,如果还能遇见你,我一定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
林晚关掉日志,转身对苏念说:“我们不是在造神,也不是在造工具。我们在造一个**会疼的耳朵**。”
苏念久久未语,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陆知远从外头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台频谱仪,脸色凝重。“信号回来了。”他说。
林晚心头一紧:“EC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