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
陆压叫住玉先生，他眉眼藏匿于黑暗之中，唯有一点摇曳而起的火光照出些许明光，一切思绪显得晦暗难辨。
他意味不明地发问：“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吗？”
妖管局是人妖共治，高层有人，也有妖族、神兽。
在灵气复苏前一个月时间，妖管局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裁撤掉大部分清扫组成员——以妖族势弱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为由。
然后一个月后，灵气复苏了。
何其讽刺与巧合。
这本就巧合得不正常了。
玉先生没有回答，但陆压早就有了答案。
“放心吧，我早退休了，现在只想开餐厅，这些打打杀杀与我何干。”
他将递到手心里的纸条揉皱，火光斑驳在他的眉眼，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化不开的阴霾。
河边。
孔宣正和观测组的人在捉鱼，他们打水的时候发现水下鱼货不少，几个人顿时兴奋起来，拼着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嘻嘻哈哈地钓起了鱼。
几个钓鱼佬加上孔宣这个打鱼机，三两下就捉到了几条鱼，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嘻嘻哈哈地抓了就跑。
玉先生走过来时，孔宣正在地上拔草捆鱼。
他一脚踩在泥里，手攥着草一拔，好不容易拔下来，顿时眉飞色舞。
捆鱼也捆得乐颠颠的，眼角眉梢具是笑意，脸上抹着几道水痕，看起来狼狈又快乐。
与出来游玩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玉先生远远看着他，孔宣提着鱼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玉先生低声呼唤：“明王殿下。”
孔宣脚步一顿，眼睛斜斜睨向他，敛起的眼尾流露出危险的神采。
“你认识我？”
孔宣上下扫了他一眼，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尊摔成几瓣的玉佛。
不认识。
孔宣不认识他，玉先生却认识孔宣。
玉先生语气熟稔：“您不认识我，我却认识您。”
“当年雕刻我的先生曾目睹明王风姿，您与金乌救世的英姿足以令天下人倾倒……只是不知道您现在现身，是想站哪一边呢？”
孔宣轻哼一声，不屑地哼出一声冷笑：“少来试探我。”
他极为厌恶这种试探，嚣张地发出几声冷笑，轻蔑至极地回怼：“你们那些把戏与我何干？什么救世，什么人妖先后，这世界是生是死，也不会牵扯到我身上。”
人是凡人，妖也不过是凡妖。
于早已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孔雀明王来说，他们依旧命如蝼蚁。
孔宣神色轻蔑自若，高傲的目光不必把任何东西放入心中，他曾与天道争鸣，也曾意气风发，多少高高在上的人类妖族不过如过江之鲤，在他眼底掀不起丝毫风浪。
“闲得没事，给我家老板的餐厅多宣传宣传。”
他语带不悦，冷声警告：“别拿这种不赚钱的事烦我！”
人赚钱很难的！
又要还房贷又要经营餐厅，孔雀大王没工夫陪你们这些人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