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样会毁掉无数无辜性命！”我嘶喊。
“牺牲是必要的。”他冷笑，“就像当年你们牺牲那些实验体一样。如今，轮到你们体会被抛弃的滋味了。”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塌陷，一口巨大古井浮现，井口刻满上古文字，正是我在梦中见过的图案！井底传来低沉吟唱，仿佛亿万生灵同时呼唤我的名字。
我握紧玉衡令，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要开启内景世界。”我缓缓站起，“你是想召唤‘另一个我’??那个被困在实验室里的‘容器’，对不对？”
钟定国瞳孔骤缩。
“你以为你能控制他？”我逼近一步，“可你忘了，《五脏观》真正的禁忌，从来不是窥探内景，而是让两个‘自我’相遇！一旦灵魂分裂体重逢，必将引发‘心火焚神’，彻底摧毁意识根基！”
他怔住了。
就在这刹那迟疑中，我猛然将玉衡令拍入地面，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喝出师父从未教过的口诀：
“心为君主之官，统御诸神；肝藏魂兮肺藏魄，脾思肾志应五行；今我逆流归元去，五脏朝天拜本真??开！”
刹那间，天地失声。
我的五脏仿佛脱离躯壳，各自化作星辰悬于头顶：心如赤阳，肝似青木，脾若黄土，肺若白云，肾成玄水。五气交汇，凝聚成一道金光，直冲井底！
井中吟唱戛然而止。
钟定国仰天长啸，身体开始龟裂，符文自皮肤剥落，青铜镜寸寸碎裂。他想要扑来，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重重摔在地上。
“你……你怎么可能掌握‘五气朝元诀’的终极形态？！”他嘶吼。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震惊于刚才那一瞬的顿悟。那口诀，根本不在任何典籍中，它是从我心底自然涌出的，仿佛早已铭刻在我的骨髓深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传承”??不是文字，不是仪式，而是血脉与灵魂的共鸣。
地脉渐渐平息，蓝光消退。晨光洒满平台，照见钟定国苍老的面容。他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却笑了。
“好……好啊。你比我强。真正的天师……该是你了。”
我扶起他，轻声道：“师尊，回家吧。”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柳岚带人赶来，看到这一幕，终究没有下令抓捕。
三天后，我站在游仙宫最高处，目送钟定国被送往秘密疗养基地。宋婉站在我身旁，风吹起她的衣袂。
“接下来呢？”她问。
我望向远方群山，手中紧握玉衡令。
“去找那个‘我’。”我说，“无论他在哪里，我都必须面对他。因为只有合二为一，我才真正完整。”
她点头：“那我陪你。”
山风浩荡，吹散最后一丝阴霾。
我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