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总？”戴静婷下意识抬头，遥望远处高悬的摄像头。
来人正是丁晓伟。他的脸，瘦得颧骨突出，头髮油油的，样子颓唐。
“找你有事。”丁晓伟说。
“怎么不上楼说？”戴静婷讥刺道：“不会又来扎我的轮胎吧？”
丁晓伟尷尬：“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戴总別往心里去。”
低三下四如此，不像他之前的风格。
“有事你说。”
“你能不能收购蜗牛？”
正常的收购，应该坐在谈判桌上，尽调、评估、整合、签订合同全套流程走下来。
而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你確定要出售？”
丁晓伟支支吾吾。“我能不能用蜗牛做抵押，你借我一些钱周转。”
“你要多少？”
“120万。”
“没那么多，我给你50万。”
丁晓伟本来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戴静婷真的肯借。
“谢谢戴总，扎钉子那事你莫怪，我格局太小。”丁晓伟抓耳挠腮。
“你明天直接到公司，找尹会计办理借款手续。”
丁晓伟连声答应。戴静婷坐入车內，目送他落寞的背影离开。
扣好安全带，瞿海洋的电话追了过来：“丁晓伟有没有找你借钱？”
“有，我答应给他50万。”
“不要给，这个人不懂金融，经济实力不够，却硬要往里冲。他又搞了个融资租赁公司，大不大，小不小，没有后台托底，经不起风浪，搞不好血本无归。”
“谢谢提醒。”
戴静婷打算履约，算是她对第二位领路人的回馈。至於结果，听天由命。
冷风吹，路上行人来去匆匆。快过年了，有人拖著行李箱赶车回家。
有人戴著医护口罩，有人手里拎著几个大袋子。
卢宛寧在群里发语音：“非典捲土重来，你们赶紧买些口罩和板蓝根，放在家里囤著。”
顾印湖：【不信谣不传谣！】
戴静婷嗅到了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