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谁说的这种话?
她的认知障碍令她口中的表达模棱两可、语意不详,用正常人的思维根本无法去理解这这件的逻辑。
或许她此刻的想法,仅仅是想说像养了宠物的人一样,特地将小猫小狗抱到床上,放在自己身边,看他们是顺势安心地躺下,还是立刻警惕地跑走。
对于她来说,就和放下小猫小狗之前,抱着他们蹭蹭额头,用夸张的语气自说自话地问“要不要一起睡觉呀”没什么区别。
人的确是会莫名其妙对着小猫小狗说话的。
也的确会刻意用夹子音发嗲。
可宿珩并不是真的小猫小狗。他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视角去解读,潜意识里就已经形成了另一种概念。他被这个暧昧的念头狠狠冲击了一下,脖子上和耳根迅速爬满了红晕。
他哑着嗓子开口:“不……”
姜璎立刻垮下了脸:“啊。你不喜欢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睡觉吗?”
患有兽人认知障碍的群体,有自己的一套旁人无法理解的逻辑。
出于各种目的,她执着于确认狗狗对于她的好感。
工作伙伴尚且需要合拍,导盲犬这样需要交付所有信任的关系,如果有一方勉强,其实对谁都不好。
她是很喜欢宿珩的,但如果他不喜欢她——她难过地想,她也会尝试去谈解约,放他自由。
宿珩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们目前这样的关系,当然不能一起睡觉。
和有兽人认知障碍的她相处,实在是一种让他混乱的体验。她胡闹,他也只能由着她胡闹。她分辨不清,可他拎得清,却还要说服自己是因为拗不过她。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只是单纯的一起睡觉。
如果这样就能让她安心,他也能更方便地留在她身边。
宿珩极力去忽略身体的渴望,用理智分析了一通利弊,在权衡之下得到了一个其实并不理智的答案。
得到了狗狗的允许,姜璎欣喜地走近一步。
“那你喜欢我抱抱你吗?”她又问。
“……不讨厌。”
“哦。”姜璎抱了抱他,“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嗯。”
她又踮起脚尖,仰起脸,勉勉强强亲到他的下巴:“那你同意和我一起睡觉,是因为喜欢我吗?”
不是喜欢。
只是觉得没有办法和有认知障碍的她讲道理,解释起来很麻烦。
只是因为发。情期间身体的躁动不安。
又因为是初次经历这样的状态,所以无法控制住对她的渴望。
宿珩目光闪避,张着嘴换气,含含糊糊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