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珩面对着她单膝蹲下,伸出手要去捡其中的一个。
绝不是私心,绝不是刻意,只是巧合。
他看着她的手也朝这边摸过来,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停下。
可就在两人的手快要相触的时候,姜璎反应慢半拍似地将手缩了回去。
“好呀。”她不为难自己,也不跟他客气,“那就拜托你啦。”
真是会主动为主人分担的好狗狗,她想。
她听着宿珩将那几只生煎包拾回塑料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他拿了清扫的工具,将地面也清理干净——他自己在家的时候,是将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弄清楚了吗?
地面上的醋味一下子淡了。
她又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醋意,才想起来提醒:“你的衣服上是不是也洒到了?快去换一身干净的吧。哎,有点可惜,我再点个外卖回来,我们一起吃。”
宿珩盯着她张张合合的嘴唇看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到她的脸上。
那里刚被短暂失去理智的他舔过,还残留着他信息素的气味。
和她身上的猫薄荷味道纠缠在一起,让他的呼吸又杂乱了一瞬。
宿珩避开目光,克制地应道:“好。”
他顺从地往他的房间走,身后姜璎也跟了上来,在半路转进了卫生间。
隔着门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还有手捧着水往脸颊上拍的声音。她……在洗脸?那他在那一处留下的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就会跟着消失了。
宿珩的步子顿了顿,那股盘旋在心头的失落感一起一沉,又盛了一些。
他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终于将那声音从耳边过滤掉了。
现在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明明贴上了抑制贴,他的发。情症状反倒像是更严重了?
他拿出手机,开始在网络上查。
兽人从在拜列尔帝国毫无人权的身份,到联邦推翻拜列尔、兽人逐渐被联邦接受,也不过经历了联邦成立改革至今的短短三年。他们在联邦获得正常居住权的时间都极其有限,就连接入网络都需要详细的身份证明,在线上购买的权益都没有开放给兽人的现今,网络上提供给兽人的资讯少得可怜。
将他的症状输入浏览器搜索,就连AI的智能提示都是:已为您屏蔽干扰信息,请前往线下兽人诊所咨询。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兽人极端抵制的洗脑言论,打也打不完,不想惹出事担责任的联邦政府高层选择了一刀切。
而与之相对的,兽人协会的存在就是为了协助联邦政府,在联邦宣传兽人的正面形象,推动大众接受兽人。
宿珩还在厄加帝国时,情报部曾传回瞿盛的书函。
他在联邦卧底的同时,也在致力于为联邦的兽人同胞谋求更多的福利与保障。
但兽人协会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做表面功夫的空壳,他所做的努力收效甚微。
宿珩收回思绪,视线落在手中那片发。情抑制贴上。
他等不及去找兽人诊所,更不用说兽人看病还得办理各种繁杂的手续。
顺着浏览器这一页往下翻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权重低得可怜的兽人论坛。
点进去,帖子不少,讨论度高的下面隔两分钟就会跳出一条新的回复。
如果他没记错,那份书函里也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