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靠近,她顺势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侧:“拿到啦?回家回家——好困,我有点想睡一觉再起来吃晚饭。”
“那就先睡一会儿,我来点饭,等到了再叫你。”宿珩说。
“好狗狗。”姜璎想垫脚摸摸他的头,被一个哈欠打断。
“……走吧。”宿珩想问那张涂鸦的意义,最终还是作罢。
宿珩撑起伞,走在雨刮来的那一边,将她护在自己身侧。
她好像对这把伞的大小没什么概念,不知道它根本容纳不下两个人,更何况是他这样比人类高大许多的兽人。自然也看不见,那完全倾向她,为她一人遮风挡雨的伞面,和他暴露在大雨之中浑身上下湿透的样子。
被雨水浇透给他降了温,也让他比平日里待在她身边冷静了许多,像这样与她紧贴着走在一起,他的心跳也被哗哗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遮掩住。
如果忽略那隐约的眩晕感,他骗自己,这似乎又是一次成功的脱敏。
然而直到快要到家,宿珩才发现那眩晕感并非完全来自于对她的敏感。
失重感。耳边的嗡鸣声。头痛欲裂。
在吊桥效应之下,人很容易将那种感觉当成爱情。
兽人也一样。
他或许,就将大脑对身体机能异常的警告,当成了面对她时的心悸。
而当他站在家门口,收起伞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听不到伞骨折叠的瞬间发出的声响,也听不见她焦急呼喊的声音了。
……
当宿珩一声不吭地向她倒过来时,姜璎吓了一跳。
他压着她撞开刚打开的门,两人一起摔进室内。
以姜璎的力气,自然撑不住宿珩的重量。她被高大的兽人压在地面上,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烫。
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可姜璎清楚地感觉到了不同。那一次他说不是不舒服果然不是在说谎,因为此刻他的状态与当时拉开了巨大的差异。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将他翻过来,让他能平躺在她的腿上。
像被雨淋湿的狗。
他下意识地贴近她,蜷缩在她的膝间,喉咙中发出难受的呜咽声,将湿漉漉的水汽蹭到她身上。
姜璎伸出手,触到他额间的薄汗,再往下,摸到他紧蹙着发颤的眉头。
他似乎非常痛苦。
这时她想抱住他,却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
姜璎愣了一下。他刚刚没有给自己打伞,全都挡在她头顶吗?
她后知后觉想起公司抽屉里的备用伞只是一把小折叠伞,当即开始懊恼。
“都怪我。”
她替他擦去脸颊上的雨水,指腹抚过他唇边时,他的嘴唇似乎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察觉到他越来越差的状态,姜璎有些焦急了。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捧着他的脸颊安抚:“乖狗狗,再忍一下,我这就找人来给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