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并不算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他尚未平复的喘。息。
“姜璎,你……我……我们刚刚……”
宿珩的声音发着抖,仿佛受了极大的创伤,语气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惊愕和委屈,夹杂着想要隐忍却完完全全暴露出来的不甘心。
只有他无论如何都要藏好的狠戾阴鸷的本性,被其他复杂的情绪挤压在最下面,侥幸没有被她发现。
“怎么了呀?”
姜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来看看你怎么还没有出来,刚一进门就被你推到门上,好疼啊。你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她轻飘飘地摸了摸他垂下的脸,敷衍地安抚了一下,“别怕,这里很安全,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宿珩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
却又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她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可能只是因为被他莫名其妙突然按到门上,所以才有些生气了。
但即便如此,他仍害怕被她疏远。
“抱歉,这只是……只是犬科兽人的本能,对不起。”
他找了个自觉能被她接受的解释。
凑过去想要抱抱她,寻求她的原谅,她却在他靠近的同时,转身开了身后的房门。
阿兰因就站在门后。
姜璎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仅仅一门之隔,阿兰因就在如此进的距离下,听到了她和宿珩之间荒谬的一切。
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居然觉得……莫名的……有点爽。
姜璎咬了咬嘴唇,将那种奇怪的念头抛出脑海。
她催促道:“阿兰,快换件衣服,早点休息吧。”
阿兰因没有动。
似乎是因为狼族兽人也受到了刚刚的刺激,姜璎头一次嗅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积雪一般,孤傲,我行我素,不可一世。
他的目光也同样。
向来对他人视线不敏感的她,此时也察觉到了阿兰因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正紧紧盯着她的颈侧,眼神难以置信:“你们!你们居然……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做,做……做——”
“啊?”
姜璎决定装傻到底。
她故作迷茫,“什么呀?你们两个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刚刚怎么了?”
阿兰因看着她困惑的表情,也不知道了。
“阿珩的房间就让给你住哦。快点呀,你还受着伤呢。”
姜璎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颊,白发狼族的一身愤然立刻在这个动作下偃旗息鼓。
她推搡着阿兰因进了屋,又摸索着将身侧的宿珩拽出了门,在两个兽人还在思索和迟疑的时候,当机立断地关上了房门。
宿珩神色复杂地垂下眼,见她像牵着遛狗绳一样,扯住了他的衣摆。
“阿珩。”她晃了晃他的衣角,扬起一个和平常别无二致的笑容,“你的房间就先让给阿兰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