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这个。”
他的声音过于可靠。
与此同时,他灼烫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皮肤,只一瞬,立刻就收走了。
她怔了片刻,才发现她的手心里被塞了一颗糖果。
而他塞进糖果又即时收回的手,让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物理距离上,又不声不响地拉开了一些心理距离,这恰好平衡了姜璎的纠结,让她那种抵触的感觉有所收敛。
她这才得以安静地靠在兽人的怀中。
“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她将糖果剥开,想象着它会是怎样流光溢彩的颜色,就着玻璃糖纸的沙沙声,将那颗甜滋滋的糖果塞进嘴里。
居然是她喜欢的味道。
他是怎么猜到的?
“你以前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有时候出门脸色也不太好。”
宿珩顿了一下,极为自然地伸手从她手里拿走那片剥剩下的糖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我每天都会带几颗糖在身上。”
又是那种……被逾越的感觉。
说不上讨厌。但是总因为道德约束而感到不自在。
姜璎垂下眼:“以后不用再这样啦,这不是导盲犬的职责,我们的合约里没有写这个,你不需要这样关心我的。”
“……”
宿珩不说话了。
她可以一路摸上他的眼睛,关心他有没有哭,他却不能抱着她牵着她,甚至不能因为关心她会不会低血糖,而每天带着一颗她喜欢的口味的糖果。
这种模糊不清的认知障碍标准和单方面的双标,让宿珩哭笑不得,而又无力辩驳。
而或许是她的疏远太过明显,两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而刚到了家门前,宿珩就忽然又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电梯口站定。
“怎么了?”
姜璎以为他又想做什么让她为难的事,语气有些生硬。
宿珩并未直接回应她的问题。
他看向门边,微眯起眼,表情冷漠,透着些领地被入侵的攻击。
以一种护食的姿态,不动声色地将姜璎挡在身后。
他凛声说道:“靳医生,有什么事吗?”
来的人不止靳储昀,还有几个联邦的人。他们转身的同时,姜璎也听出了在她家门口的人数。
靳储昀此次来,显然并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身份。
他并未和宿珩打招呼——这样的举动对于平日里彬彬有礼的他而言,属实有些失礼了。
除此之外,他还戴上了本来只有问诊时,才会戴上的那副金丝眼镜。双眼掩在镜片之后,看不出情绪,这让他温和的声线也减淡了不少。
而在看不见的姜璎耳中,却与平时无异。
“阿兰因已经被带走了。”
他温和地微笑道,“姜璎,我将以私藏通缉犯的名义,将你带回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