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璎几乎无法控制内心的抵触了。
这种近乎于拥抱的姿势,带着些暧昧的压制,饱含着侵略的意为。
还有他喉咙里难以抑制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现在她已经知道,那是兽人求偶时的语言。
他是兽人,怎么可以对身为人类的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宿珩!”
姜璎生气地吼道,没有任何作用。
无奈之下,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揉了揉其中一只兽耳。
“乖狗狗,放我下来,听话。”
宿珩滞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这是她刚刚说出来的话,抬起头望了她好一会儿,盯着她的嘴唇看她又一字一句说了一遍,才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沉默地收回尾巴,托着她的腰放她落地。
刚刚,他差一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对她……
宿珩有些后怕。
可这仍不能抹去他心中的芥蒂:“你的意思是,之后每天都要去见靳储昀?”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在内心接近哀求的祈祷之后,他仍听到她平淡地应道:“是的。”
姜璎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不希望我早日康复吗?”
“……”
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问题。
他自然是想让她用正常的认知来看待他的,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也不会再存在所谓种族的隔阂,她也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道德约束,而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
可一想到她要持续接触靳储昀,甚至,每天都和那个男人见面。
他甚至想就这样将她绑在身边。
只是,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忽略她的感受。
宿珩目光微闪,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干瘪的两个字:“……希望。”
他就这样,亲手将她推向另一个男人。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姜璎不再需要宿珩去接她下班。
靳储昀会直接前往她的公司,“顺路捎带”她去他的心理诊所。
她实在太忙。本就加班到很晚,从靳储昀那儿回来后,几乎是洗了澡倒床就睡。
以至于,在开始治疗视力之后,她与宿珩几乎没有过多少交流。
那蠢蠢欲动的认知抵触也就跟着安顿下来,连带着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褪掉了那层不悦的感觉。
治疗要比她想象中进度更快,第二周,她已经能模模糊糊感受到光线的存在。
三年黑暗无光的世界,在睡醒时能察觉到天已经亮了时,姜璎几乎不敢置信,躺在床上发呆了许久。
直到宿珩敲了第三次门,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到公司时已经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晚上的时候,她将能感知到光线的事告诉了靳储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