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靳楚钰提起“成结”这个词汇的时候,好像是在和她讨论情人节卡面剧情中,男主纳卡德套套的选择。
那时候她一心想转移注意力,不想继续这个违反伦理道德的话题。
现在回过神来,能被靳楚钰放在这种情况下聊的,应该是什么涩涩的东西……
她猛地看向宿珩,发现他从脖子到脸颊再到耳根,全都涨得通红。
烟灰色的眼眸在不断摇晃,里面酝酿着她看不懂,却下意识觉得有些危险的东西。余光中,他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立刻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自觉地将目光的焦点移了过去。
他此刻十分紧张。
又有点害羞的意思。
而在这之中,还涌动着某种并不明显,却很难被忽视带着满满攻击性的张力。
前者是客观表现出来的神态,后者是被压抑、隐忍在表象之下的暗流。这种忸怩的反差感令姜璎迷茫不已,晃神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装作看不见。
好在宿珩似乎也不在状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倾身,让自己与她的距离更近一些,避免这令他窘迫的对话被第三个人察觉。
“我们……”
他眼睫不住地颤动,心急地想去握她的手腕,又害怕这会令她产生抵触的心理,下意识轻轻拽住她的袖口,“我们别在这里说这个,换……换个地方,好吗?”
“哦。”
姜璎忍住视线下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袖子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宿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委屈。
而且,这种委屈甚至让她感觉到,是他意料之中会出现的情绪。
他的眉眼,他的嘴角,乃至他悄然收回去垂落在身侧的手臂,都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似的,无一不透露着这样一个预兆。
如果他此刻还是她的小狗,姜璎想,她或许会因为他此刻被拒绝的失落,而感到心疼不已。
只可惜,在如今她对于兽人的认知下,这种对于小动物才会出现的怜爱心理,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出于理性的分析,她仍担心过多次数的拒绝,会让宿珩对自身产生否定,进一步引发自我怀疑。
她斟酌了一下,抬头认真地解释道:“抱歉,刚刚的举动只是因为我目前心理状态上的情况,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你不用多想的,真的。”
然而她这么一说,反而更让宿珩觉得被推开了。
自从她的认知障碍发生变化,他们之间仿佛又多了一层厚厚的壁垒。
即便两人马上将要拥有联邦法律承认的合法婚姻关系,他仍觉得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而在他纠结不断之时,姜璎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那个,要不我自己查查。”
她想起宿珩刚刚的请求,“婚姻登记的排号前面还有好多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一会儿吧。”
宿珩松了口气。
他能毫不犹豫地决定将她带回厄加,计划着将她强绑在他身边,可在她提出要与他“结婚”之后,他像是被这个提议冲昏了头脑,几乎已经失去了上位者的从容。
他并不想隐瞒她什么,却也难以想象,要在她面前亲口说出犬科兽人在那种时候的生理构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