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洒在她鼻翼间的呼吸也越发滚烫了,更加急促的低喘声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耳膜上,她感觉到按在她背后的手动了动,指尖抚皱了她的衣服,带起一丝颤栗。
并不讨厌。
甚至让她觉得刺激得……有些期待。
即便不愿承认,但姜璎知道,那是她主观上的感受。
可客观存在的认知障碍在下一刻反扑上来,立刻将之前她强行压下去的情绪一口气吐了出来。
厌恶与抗拒就像是突然被吞进她喉咙里的鱼刺,死死卡在咽喉最敏感也最致命的地方,无论她如何想要将它咽下去,都只会让她更加深刻地感知到,那根鱼刺刺痛在喉咙中的异样感。
“……阿珩……”
她克制住那种伤人伤己的异样情绪,不让它从她的语气中暴露出来。
原本搂住宿珩脖子的手向下抵住他的两只肩膀,想要阻止刚刚那个借位的吻真正地落下。
右手按住的是滚烫的皮肤。
左手掌心下却是坚硬的冰冷,有什么东西硌在她的手心,她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系在他义体手臂上绷带的蝴蝶结。
右手的手腕在这时反被握住。
带着感应手套的指尖顺着她手腕边的脉搏向上,寻着掌心的纹路插。入她的指缝。
他似乎异常喜欢与她十指相扣。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握全,指尖松松地扣在她的指缝间,似乎给了她足够逃离的机会。
姜璎将佯装空洞的目光落在被他钳制住一半的手上,警惕着他的动作的同时,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脸。
太近了。
他的嘴唇还悬在一旁。
只要再往前一点,就会压在她的嘴唇上。
此刻已经没有那只布料的阻碍,这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而宿珩的眼神也与刚刚不同,在令外人不寒而栗的攻击性中,似乎多了一点柔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姜璎思索着。
似乎是从她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播报出那句婚姻登记的结果开始。
不可以推开他。
结果才刚刚确认,考核仍在继续。联邦随时都能宣判这段婚姻的虚假和无效,她不能因为成功通过就掉以轻心。
可是抵触的心理已然回归,她好像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因为抗拒身为兽人的他,而不可避免产生的颤抖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
纠缠在唇边的鼻息,一人因抵触而混乱,另一人因悸动而失序。
而在宿珩终于眼睫微颤,稍稍往后退一步远离她一些的时候,姜璎确信,他也察觉到她的状态变化了。
他抬起头,将那个停滞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