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朱雀大街西坊起火……”
导演喊卡。
“不够狠。”景田摘下耳机，额角沁汗，“张小敬不是在报时，他在追命。再来。”
助理欲言又止：“您已经录了六小时了，曹导说可以明天……”
“明天？”景田冷笑，“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吗？只要我松一口气，立刻就会有人说‘景田不过如此’。我不允许。”
他重新戴上耳机，闭眼深呼吸。
“子时三刻，朱雀大街西坊起火??敌袭！所有人，抄家伙！”
那一声怒吼穿透隔音墙，震得走廊灯管微微闪烁。
***
韩国首尔，某影视公司会议室。
“我们决定买断《我们生活在南京》的发行权。”韩方代表推了推眼镜，“八百八十万美元，包含改编权。”
电话那头，赵海城轻轻一笑：“抱歉，我们选择自主发行。”
对方愣住：“你们……要自己进韩国市场？”
“没错。”赵海城语气平静，“下周，景田会去首尔办粉丝见面会。顺便，宣传我们的电影。”
“你疯了吗？韩国院线壁垒森严，外国片占比不到百分之五！”
“我知道。”赵海城挂断电话，转向身旁的田庄庄，“通知驻韩团队，准备攻城。”
田庄庄点头，眼里闪着光：“我已经联系了YG和SM的几位顶流，他们愿意为电影做推广。条件是??景田给他们签名照。”
“给。”赵海城大手一挥，“不仅要给，还要让景田在见面会上唱两句K-pop。”
“他不会韩语。”
“学。”赵海城斩钉截铁，“明天就开始请老师。记住，我们要的不只是票房，是文化输出。”
***
与此同时，北京某高档小区内。
陈凯哥瘫坐在沙发上，电视正播放《娱乐前线》特别报道：“《我们生活在南京》连续七周霸榜，创华语科幻影史新纪录……”
他猛地抓起遥控器砸向屏幕。
“为什么？！明明《梅兰芳》才是艺术！才是传承！”
妻子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手机响起，是王忠磊。
“别闹了。”王忠磊声音疲惫，“你现在每一条微博都在掉粉。韩董说了，资源倾斜是动态的，谁扛票房，谁拿牌面。”
“那我怎么办？”陈凯哥嘶吼，“我也想转型！我也想拍年轻人爱看的电影！”
“晚了。”王忠磊淡淡道，“观众的记忆只有七秒，但他们的情绪记得很久。你选择了站在浪潮对面，就得承受被拍死的命运。”
电话挂断。
陈凯哥怔怔望着碎裂的电视屏，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
一个月后，首尔蚕室综合运动场。
五万人场馆座无虚席。舞台中央，景田一身唐风黑袍，手持长刀模型，背后巨幕滚动播放《长安十二时辰》先导预告。
“我知道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接这部戏？”他用略带口音的韩语说道，“因为我和张小敬一样，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只有一把不服输的劲儿。”
台下尖叫如潮。
“有人说我是偶像，不配演硬汉。好，那我就演给你们看！”
话音未落，他猛然抽出长刀，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