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心中悲凉。一代枭雄,死后不得安宁,竟沦为他人奴仆。这便是江湖的残酷,也是命运的嘲弄。
“既然不能强攻,那就只能智取。”我睁开眼,目光坚定,“我要亲自前往无量山。”
“万万不可!”包绶惊呼,“陛下乃万民之主,岂能涉险?”
“正因为我是皇帝,才必须去。”我站起身,走向书架,取出一幅尘封已久的舆图??《西南密道全图》。这是当年王安石主持编撰,记录了从汴京通往大理的所有隐秘路径,包括吐蕃古道、南诏秘径、哀牢山栈等。
“你们可知,为何我会在十三年前突然推行新政、整顿军备、广纳贤才?”我轻抚地图,声音低沉,“因为我刚穿越而来时,就看到了这本书的结局??大宋衰微,辽金南侵,岳飞冤死,中原沦陷。而江湖呢?段誉沉迷酒色,虚竹堕入魔道,萧峰孤独赴死……一切都在走向毁灭。”
“所以我一直在准备。”我转身面对二人,“这十三年,不是我在做皇帝,而是在为今天这场决战积蓄力量。如今,时机已至。”
当夜,我写下遗诏,交由韩维保管,命其在我失踪七日后若无音讯,则立赵佣为帝,辅政大臣名单早已拟定。随后,我换上黑袍,戴上面具,仅带包绶与两名最忠心的神卫军校尉,秘密启程。
一路穿山越岭,历经半月跋涉,终抵无量山脚下。此处云雾缭绕,古木参天,猿啼虎啸之声不绝于耳。我们在一处废弃猎户屋中歇脚,夜间篝火旁,包绶低声问道:“陛下,若您真找到了母盘,打算如何处置段延庆?”
我望着跳动的火焰,淡淡道:“杀他太容易。我要让他明白,真正的王者,不在于武功高低,而在于能否守住人心。”
次日清晨,我们循着地图所示,进入一条隐蔽山洞。洞内石壁刻满古怪符文,空气阴冷刺骨。行至深处,忽闻钟声悠扬,回荡不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地下宫殿赫然显现,中央是一汪幽深寒潭,水面泛着诡异蓝光,正是传说中的**归墟池**。
池边矗立一座青铜高台,台上摆放着一块圆形铁盘,表面密布符文,正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那便是**生死符母盘**!
而高台四周,果然站着四人:
东侧,丁春秋手持拂尘,面带狞笑;
西侧,鸠摩智双眼赤红,气息暴戾;
南侧,慕容复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复国在即,燕祚重光!”
北侧,则是一具身穿黑甲的干尸,面容依稀可见萧远山轮廓,双目空洞,却隐隐透出不甘与痛苦。
“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段延庆拄着拐杖走出阴影,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赵顼,不,或者说……来自未来的‘读者’。你终于来了。”
我摘下面具,直视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他冷笑道,“我能感应到你身上那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你是第三个‘闯入者’,也是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死在这里,时空之门将永远关闭,我就能以‘北帝’之名,重建新世界!”
“你以为你能胜过命运?”我冷冷道。
“命运?”他仰天大笑,“我一生被命运玩弄:出身皇族却被废,身残志坚却被逐,苦修三十年只为复仇!现在,我要亲手改写命运!”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手,四人同时出手!
丁春秋掌中喷出毒雾,腥臭扑鼻;
鸠摩智运起火焰刀,烈焰席卷而来;
慕容复剑光如电,直取咽喉;
而那具萧远山尸傀,则发出一声凄厉长啸,纵身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拔出随身佩剑,竟是当年虚竹赠予的**逍遥短刃**!与此同时,包绶等人引爆事先埋设的火油罐,浓烟四起,扰乱敌阵。
我趁机冲向高台,却被段延庆拦住。他手中拐杖竟藏有机关,弹出一柄细长利刃,招式狠辣无比。我们缠斗数合,我肩头已被划伤,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