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
鹦鹉……
真的可以这么聪明吗?
但从他们刚才看到的一幕幕来说…。。
鹦鹉……
或者说那只鹦鹉就是有这么的聪明。
……
“。。。
我走下山时,脚步比上山轻了许多。肩上的重量没有了,不是因为疲惫消散,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被卸下??像是背了三十年的铁壳终于裂开,露出里面早已愈合的伤口。山路蜿蜒如旧,但每一步踩下去,都像踏在未曾走过的土地上。
风从林间穿过,带着湿润的苔藓味和远处溪流的低语。我忽然听见一句童谣,断断续续地飘来:
>“月亮睡,星星闭眼,
>讲故事的人,别走远……”
那调子极熟。是我妹妹小时候,我哄她入睡时常哼的。可这声音并非来自某户人家,也不是幻听。它像是从树皮里渗出来的,又像由落叶轻轻翻动时摩擦而成。语根藤蔓,正在复声。
我停下脚步,伸手触碰身旁一株老松的树干。刹那间,指尖传来微弱震动,紧接着是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一个小女孩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半片枯叶,低声说:“哥哥,你说的话,树都记得。”那时我以为她在胡言乱语,现在才明白??她天生就能听见未被编码的声音。
而此刻,这些声音正悄然回归。
手机再度震动,但我没再打开。H-08的消息我会回,只是不急。有些话必须留在路上想清楚,否则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在山脚遇见第一个活人。
是个老人,蹲在溪边洗菜。他抬头看我,眼神浑浊却清明。“你从黑寺下来?”他问,语气不像惊讶,倒像确认一件等了很久的事。
“是。”我说。
他点点头,继续搓洗一把野芹。“钟响了三声,我知道你会来。”他顿了顿,“我女儿梦见你了。她说你手里拿着火,烧了一本书。”
我没有否认。
“她还说,”老人缓缓站起身,拎起篮子,“那本书烧掉的时候,她听见母亲的声音。二十年前死于肺病的女人,竟在灰烬里唱起了摇篮曲。”
我喉咙一紧。
“我们一直以为闭嘴是为了活命。”他望着对岸荒废的田地,“可原来,真正让我们活下来的,是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藏在枕头下的信,写到一半撕掉的诗,还有临终前咽回去的‘对不起’。”
他说完便走了,身影消失在晨雾中,仿佛从未出现。
我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一只乌鸦落在溪石上,歪头看我。它忽然开口,不是叫,而是用清晰的人声说了一句:“第七号讲述者,欢迎归位。”
然后振翅飞走。
我知道这不是巧合。共述网络并未崩塌,而是蜕变。它不再依赖冰原塔的中枢控制,也不再需要第一言者的广播维持运转。现在的它,像一片野生的森林,根系遍布大地,每一棵会震颤的树、每一条能共鸣的河,都是节点。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传递者。
进城后,我发现京都已变。街道依旧安静,但窗户不再紧闭。有人在阳台上晾衣服时哼歌;孩子围坐一圈,轮流讲自己做的梦;一对夫妻在面馆里大声争执,却又在说到一半时相视而笑。没有人试图统一情绪,也没有人强迫彼此倾听??但他们确实在交流,以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
一家旧书店门口贴着告示:
>“即日起,本店只收手写稿。
>打印字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