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丑女，我是丑女。”又朝着林晓彤鞠躬，“对不起……”话落，尴尬地看了眼周围的人，气得跺脚，然后羞愤地从公交车站跑开了。公交车到来，贺南松投币，牵着林晓彤往里走。没有座位，熟悉的拥挤。车厢空气很闷，贺南松手抓着拉杆，林晓彤抓着他的衣服。呼吸间，尽是他的清新体味。还一点新衣服的干燥剂味道。好像永远最厌烦的挤公交，也没那么讨厌。林晓彤轻笑，抬眸浅笑，露出甜美的小酒窝。“贺南松，你说我们有没有坐过同一辆公交车？”“不知道。”“或许我们曾擦肩而过？”“或许吧。”林晓彤煞有其事地点头：“县城这么小，或许真有可能哦。”又眯眼说：“你有没有让别的女生抓你衣服？靠在你怀里？”“没有。”“你有没有让别的女生坐车靠你肩膀？”“没有。”林晓彤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没有。”又戳了戳他的胸膛，义正言辞地警告：“记住，以后，每时每刻，都要给我守男德，听见没有？”贺南松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又噗嗤一乐，又郑重点头。“长官说的都对。”“贺南松保证以后，每时每刻，都要守住男德。”“要不要我回家给你写个保证书？”贺南松的声音轻飘飘地在耳畔留恋，直到车上有人朝着他们看来。林晓彤才红着脸，打了下贺南松的手，让他别再说了。路上不断有人上车，公交车拥挤无度。林晓彤现在看谁碰男朋友一下，就特不爽。这是她的宝贝。贺南松瞧见女朋友蹙起的眉头，噙着笑意，又小声在她耳畔呢喃：“你不如把我藏在你怀里，让别人碰不到我。”说着，又故意把目光往下移，“我喜欢藏这里，特香，特软。”林晓彤感觉到胸前挤压的力度，呼吸一烫，咬着牙，闷声闷气地说：“流氓啊你。”恭喜贺南松同学！公交车在职校停下，老远看见硕大的横幅，挂在校门口教学楼的墙壁上。“热烈恭喜贺南松同学以701分考上电子科技大学。”公交车上有人瞧见，都在小声议论。“哎，人家孩子考七百分，我家臭小子考了个二百分，连学都上不成。”“没想到全县第一高分，不在普高，而在职校，这闻所未闻啊。”“这孩子考了七百分，父母肯定高兴坏了，养了个多牛逼的娃儿出来。”“哎，人比人气死人。”林晓彤与有荣焉，牵着贺南松从车上下来，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横纹短袖，班主任派头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通知书等在校门口。而校门口还来了几位拿着采访话筒的记者。林晓彤松开贺南松，激动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你先过去。”贺南松轻笑，“你跟我一起。”林晓彤瞧见那中年男子激动地朝着贺南松走了过来，连忙往街道上一站，离得远远地看着他。“哎呀，贺南松同学，你可算来了，学校给你安排了采访。”“你先过来。”记者开始采访，抛出一些高考常见的问题。贺南松简单地回答了，周围涌入更多的围观群众。林晓彤也站到人群中，看着贺南松穿着黑色的情侣装短袖，清爽干净的面庞，充满少年自信的目光看着镜头，游刃有余地回答。贺南松竟然参加的普通高考，并非对口高考招生，和她们普高生考的同样的高考试卷。采访持续了一个钟头，才终于结束。班主任又拉着贺南松，去到校长办公室。县城职校高考班共有一个文科班和一个理科班，从建校起始，从未有学生参加普通高考，考过七百分的高分。而这次的分数，竟然和普通高中的理科第一名，并列全市理科状元。职校决定给予贺南松同学丰厚的奖励。校长笑容热情地和贺南松握手，“恭喜你啊，贺南松同学，我校对你这次卓越的高考成绩，决定给你六十万的高考奖励。”又拿出一个写着六十万的牌子，交给贺南松举着，在记者的拍摄采访下合照。这笔款项早就准备在学校的账户上，有史以来，第一位高考班理科市状元，类似于神话般的存在，职校早就大肆宣扬。高考成绩出来后，学校便已经官方放话，奖励高考状元六十万奖金。采访结束，班主任请客吃饭，贺南松婉拒。林晓彤在职校外等了许久，才看见贺南松拿着通知书，意气风发地从学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