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脑中低语：
>“你才是真正的王裔，唯一的纯血继承者。只有你能决定??是让夜阑重生，还是让它彻底安息。”
他看到了选择。
一边是复活故国，重建辉煌，让母亲的研究成果开花结果；另一边，则是亲手摧毁启灵碑，斩断血脉链接，让一切归于虚无。
他想起姬明月的话：“有些人必须保持纯粹，否则我们fightingfor的意义就没了。”
他也想起洪斑拍他肩膀时的笑声：“你要去，我也去。”
还有邓菁香那一招收手的犹豫，司马牧递来的紧急情报，洛雪在训练场上偷偷记录他的战斗轨迹……
这些人，这些情，不属于过去，属于现在。
他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指尖凝聚最后一丝灵能，不是注入碑文，而是**刺向自己心脏**。
“若归墟需血，那便用我的命填。”他轻声说，“但这一次，由我定义终结。”
帕蒂尔惊骇欲绝：“不要??！”
可已来不及。
鲜血喷洒碑影，整座符阵爆发出刺目白光。启灵碑的投影开始崩解，碎片如星屑飘散。地底传来凄厉哀嚎，仿佛有无数灵魂在哭泣。守碑人们纷纷跪倒，身躯化为灰烬。阿阮尖叫着想要扑上前，却被无形之力掀飞数丈，撞入断墙之中，再无声息。
纳兰的身体缓缓倒下，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有人抱住自己，耳边传来抽泣声。
“傻瓜……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是帕蒂尔。
他想笑，却只能吐出一口血沫。
“对不起……我说过……不想让你沾血……可最后……还是把你拖进来了……”
“闭嘴。”她紧紧搂着他，“你还不能死。姬明月说了，如果你死了，她就把你坟头种满臭豆腐树。”
他笑了，眼角滑下一滴泪。
就在此时，远处废墟顶端，一道黑影静静伫立。正是那背负铁箱的神秘人。他缓缓打开箱子，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骨片，轻轻抛向空中。骨片悬浮，映照出漫天星图。
“星髓骨已觉醒。”他低声说道，“即便碑毁，仪式仍可继续。新的载体正在孕育……时间之轮，终将转动。”
风起，童谣再响：
>“月儿弯弯照九州，
>谁家女儿不登楼……”
而在龙京秘堡深处，姬明月站在档案室门口，手中握着一封刚送达的密信。信封上盖着海克斯议会最高封印，内容只有一行字：
**“无契者已入金市，目标确认存活。计划进入第二阶段。”**
她捏紧信纸，望向窗外漆黑夜空，喃喃道：
“纳兰，你到底……是谁选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