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站起身，将灰皮笔记紧紧抱在胸前。
“我选第二个。”
卢帅点点头，从毛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纽扣：“拿着。这是通往残月同盟地下通道的钥匙。使用方式很简单??捏碎它，然后说‘我看见了月亮的背面’。”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得留下。”卢帅重新拿起毛衣针，“总得有人继续织这件毛衣。否则，他们会怀疑。”
李信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也……不是原来的你？”
卢帅笑了笑，没有回答。
走出档案馆时，天已微亮。晨雾弥漫在合欢街上，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李信快步前行，每一步都踏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界上。
他掏出那枚铜币，再次端详。这一次，他注意到铜币背面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
>“当你怀疑自己是谁的时候，记得回头看看影子是否忠诚。”
他停下脚步，低头望去。
阳光初现，影子拉得很长。
但它动了??在他尚未迈步之前，先向左偏移了一寸。
李信瞳孔骤缩。
他的影子……有自己的意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他猛然回头，只见白羊小姐站在街角，一身素白衣裙，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面放着几块刚出炉的糖糕。
“你果然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她说，笑容温柔。
可李信却感到彻骨的寒意。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白羊小姐脚下??没有影子。
“你不是白羊。”他后退一步，手已按在腰间的符文短刃上。
“聪明。”她笑着点头，“我是她的备份人格，负责监控像你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可惜啊，我低估了你觉醒的速度。”
李信转身就跑。
下一秒，整条街道的光影开始扭曲，建筑像水波般晃动，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后运转的巨大齿轮阵列??这是“静滞领域”的具象化，属于静谧教令院最高级别的控场术式。
“别挣扎了，李信。”白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只要你愿意回归，一切都可以重置。你可以忘记痛苦，重新开始。”
“我不是作品！”李信怒吼，猛地掏出那枚铜币狠狠砸向地面！
轰！
蓝光炸裂，形成一圈涟漪般的能量波，短暂撕开了领域的控制。他趁机冲进一条小巷，疯狂奔跑。
怀中的灰皮笔记突然发热，一页纸自行翻起，上面浮现出一行新字：
>“若遇绝境，前往旧钟楼。敲响零时之钟，唤醒沉睡之人。”
李信咬牙狂奔。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他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究竟哪一个“我”，才是最初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