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磊的休整，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久，他只是缓了十天，身形就开始凝实。
寒黎见状有点不高兴，“这点时间不够，接着休整，回去之后还有硬仗！”
“差不多了，”曲涧磊随口回答，“生灭对我的影响不是。。。
几道透明的能量束卷住了虚影，旋涡的吸力骤然增强，仿佛一张无形巨口在虚空深处张开。我们七人齐齐色变，曲涧磊反应最快，手中阵旗一抖，那原本以原速前行的虚影瞬间炸裂成三十六道残影，如星火四溅，引得数道能量束扑空而回。但旋涡似乎早有预料，其中一道白链猛然延长，竟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直取我们本体所在！
“幽冥锁链能追魂！”夕雾真尊低喝一声，指尖血光一闪，一道血符腾空而起，在身前凝成一面薄如蝉翼的盾牌。锁链撞上血盾，“嗤”地一声轻响，血光崩散，夕雾闷哼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别硬接！”曲涧磊厉声喝道，双手疾掐阵诀，脚下阵纹翻涌，整片空间顿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移动阵法被他强行催动至极限，我们如同被抛入急流的小舟，猛地向前一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二轮绞杀。
金戈喘着粗气，额角渗汗：“这锁链……竟能锁定神识波动？连虚影都骗不过？”
“不是骗不过。”我盯着远处仍在缓缓旋转的旋涡，声音低沉，“是它根本不在乎真假??它只认‘活物气息’。只要是蕴含生机的存在，哪怕是一缕呼吸，都能被它捕捉。”
众人默然。这意味着，只要我们还活着，还在运转灵力，就无法彻底隐匿。而这旋涡，就像一头潜伏在虚空中的巨兽，耐心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难怪小君要设此阵。”易树冷声道，“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折磨。困住你，耗尽你，直到你神识衰弱、灵力枯竭，再轻轻一拉，便收入囊中。”
“那他图什么？”金戈咬牙，“图个乐子？还是说……他在等什么人？”
没人回答。但我知道，有些事，已经开始变了。
自进入这片区域以来，我们遭遇的空间裂缝与旋涡越来越多，频率高得反常。起初以为是地脉紊乱所致，可随着曲涧磊不断推演方向，我发现这些异常并非随机??它们呈现出某种规律性的排列，像是某种阵法的外显波动。
“这不是自然现象。”我在一次短暂休整时低声对曲涧磊说，“是人为引导。”
他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也察觉了。每一次旋涡出现的位置，都恰好卡在我们可能突围的路径上。就像……有人在用整个空间做棋盘，逼我们往某个方向走。”
“你是说，我们被‘驱赶’？”夕雾皱眉。
“更准确地说，是被‘邀请’。”我缓缓道，“对方不想杀我们，至少现在不想。他想让我们自己走进去。”
气氛陡然压抑。七位真尊被困于小阵之中已近半月，外界传言早已沸沸扬扬。厚德界的援军迟迟未至，并非无动于衷，而是根本找不到入口。这个阵法不仅隔绝内外，还扭曲了空间坐标的映射规则，哪怕是顶尖占算师，也只能感知到一片混沌。
而此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七人被困？
七位真尊，修为皆在出窍后期以上，其中三位更是半步合道。这样的阵容，哪怕放在整个厚德界也是顶尖战力。若说偶然落入陷阱，未免太过巧合。更何况，从最初的空间裂缝爆发，到后续接连不断的旋涡围堵，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预演过千百遍。
“这不是陷阱。”我抬头，看向其余六人，“这是筛选。”
“你说什么？”易树目光锐利。
“我说，我们不是误入，而是被选中。”我深吸一口气，“那个设阵的小君，他不需要敌人，也不需要废物。他要的是足够强的人??强到足以触发某些机制，却又不至于当场破阵逃脱。我们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是囚徒，而是……祭品。”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冻结。
金戈脸色发白：“你是说，这阵法还在‘成长’？靠吞噬我们这类存在来进阶？”
“有可能。”曲涧磊沉吟道，“你们还记得那丑树根吗？我后来偷偷留了一块碎片，发现它在缓慢吸收周围逸散的灵力，甚至……还能模拟我们的神识频率。”
“所以它在学习？”夕雾声音微颤。
“不止是学习。”我闭上眼，回忆起前几日掐算时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它在进化。每一次我们尝试破阵、占算、转移，都会留下痕迹。而它，就在吸收这些经验，不断完善自身。换句话说??它正在变成一个更完美的‘我们’。”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如果说最初的阵法只是机械式的困锁，那么现在的它，已经具备了某种类生命的智能。它会判断、会诱敌、会调整策略。而最可怕的是，它背后站着一位真正的小君级人物??那位宁愿耗费心血布下如此复杂格局，也不愿直接出手斩杀我们的存在。
“他想看什么？”我喃喃道，“他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