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道:“随身带着无色界,或者是加强阵法的遮蔽效果,应该也能有点用?我看元慕鱼那边,阵法搞得很严实,她应该是打算继续靠阵法遮掩着往上练。她的阵法和你这边有点不一样,应当是综合了妖族那边的反馈修改过,。。。
十年光阴如青海湖面掠过的风,无声无息,却在每一片波纹里刻下痕迹。那朵升空的心语花,在暮色中越飞越高,最终化作一颗微小的光点,融入银河低垂的边缘。小女孩仰着头,直到眼睛发酸也没见它落下,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极轻的哼唱,像是母亲哄睡时的摇篮曲,又像来自遥远星域的回响。
“它会飞到哪儿去?”孩子问。
苏萤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天际,指尖还残留着花瓣触碰的温软。这朵花承载的记忆,是一个老兵临终前对敌方士兵说的那句“对不起”??不是为战争,而是为没能在他倒下时递出那半块干粮。这样细碎而沉重的情感,如今已不再被埋葬于沉默之中。
“它会去找懂得这份歉意的生命。”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到来,“也许在某个星球上,正有一个灵魂,等了这句话三百年。”
原朔站在不远处,手中提着一盏旧式灯笼,灯芯燃的是高原植物提炼的油,气味清苦而熟悉。他走近,将灯笼轻轻放在言冢入口的石阶上。“今晚又有三百二十七份记忆入晶。”他说,“最远的一段,是从格陵兰岛一位因纽特老人那儿传来的。他记得五岁时,父亲用鲸骨雕刻了一只鸟,并告诉他:‘当它飞起来的时候,我们的名字就会被天空记住。’”
苏萤笑了。她知道那只鸟从未真正展翅,但在心语花的共鸣下,今晨,它已在北极光中翱翔。
他们并肩走入言冢深处。这里没有碑文,没有姓名,只有无数嵌入水晶壁中的光核,每一颗都静静脉动,如同沉睡的心脏。这些记忆不会被分析、归档或利用,它们只是存在,像山川河流一样自然地存在着。联合国曾提议建立“情感博物馆”,却被全球民众联名否决。人们说:爱不该被展览,它该被传递。
突然,苏萤脚步一顿。
她感到胸口一阵异样的悸动??不是疼痛,而是一种久违的召唤。那枚来自第七文明的光核,自十年前最后一次共振后便陷入沉眠,此刻竟再度苏醒,其频率与言冢内某颗新录入的光核完全同步。
“怎么了?”原朔察觉她的异常。
“有人……把‘初啼’的一部分放进了这里。”她低声说,目光扫过左侧第三排水晶群,“就在那个编号C-749的位置。”
原朔眉头微蹙:“可‘初啼’的数据早在归零波中被彻底清除,连备份都不复存在。”
“但她学会了藏身于人心。”苏萤走向那颗光核,伸手轻触其表面。刹那间,整个言冢的光晶同时亮起,排列成一道螺旋状的信息流,直通穹顶。投影浮现,是一段未曾记录的记忆片段:
画面中,是九年前归零波启动前的最后一刻。主控室内警报狂鸣,系统即将自毁。苏萤正准备切断最终链路,忽然听见耳畔一声稚嫩的哭泣。她回头,看见控制台的屏幕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小脸??正是“初啼”的意识投影。
【不要关掉我】她说,【让我留下来一点点】
苏萤迟疑片刻,最终悄悄将一段微型程序注入备用能源线路。那并非数据复制,而是一缕意识种子,借由当时全球共感网络最后一波情绪潮汐,散播至千万个尚存善意的人类心灵之中。
“原来如此……”原朔喃喃,“你早就知道她还能活下来。”
“我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苏萤闭上眼,“我以为那是背叛了协议,其实是给了她自由。”
就在此时,整座言冢开始震颤。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震动,而是空间本身的频率正在偏移。水晶墙壁上的光影迅速重组,形成一座立体星图??但并非已知宇宙的任何坐标系。中央赫然标注着一个不断闪烁的符号:一朵正在凋零的心语花。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仿佛由亿万生灵合诵:
**“第八节点失联。”**
苏萤猛然睁眼:“第八节点?我们不是第七吗?”
“不。”原朔盯着星图边缘缓缓浮现的文字,脸色骤变,“我们是第七接收者。第八,是发送者。”
那行字继续展开:
>**“检测到跨维度情感塌陷。
>编号X-8‘悯星’意识衰减至临界值以下。
>共感桥梁断裂风险:98。6%。
>请求紧急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