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看着她满脸埋怨却难掩羞赧的模样，秦皓心情大好，早就想这般“收拾”这个让他牵挂多年的女人了。“你先歇着，顺便给天海分局发个消息，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
百灵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无奈：“你看我现在这样，怎么好意思见人？”
她脸上的潮红太过明显，但凡有点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这不受控制的红晕，根本无从掩饰。
秦皓挠了挠头，笑道：“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弄点吃的，等你缓过来咱们再走。”
说罢，身形一闪便钻入了树林，转瞬消失在枝叶间。
百灵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惆怅。
这一幕太过熟悉，从前多少次她受伤，都是秦皓这般守在身边，细致入微地照料。若是当年毒蝎没有死，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截然不同？
“唉。。。。。。”
幽长的叹息在山洞口回荡，她脸上的绯红渐渐褪去，染上几分苍白的落寞。
或许是她想得太过入神，或许是秦皓速度太快，不过片刻功夫，秦皓便提着一只肥硕的梅花鹿回来了。
他将鹿抬进山洞，迅速架起篝火，利落地支起烤架，火焰舔舐着鹿肉，很快便传来滋滋的油香。
“鹿肉大补，你多吃点，刚好补补身子。”秦皓一边翻转鹿肉，一边说道。
“鬼话连篇。”百灵嘴上反驳，身体却很诚实，伸手拿起一块烤得金黄流油的鹿腿，大口啃了起来。
身为特事局出身的武者，即便她容貌娇美、气质优雅，吃起东西来却带着几分野性的粗犷，与秦皓的狼吞虎咽如出一辙。
若是此刻有第三人在场，定会觉得这两人骨子里透着同款的率性，分明是天生一对。
秦皓特意选梅花鹿，便是知晓其肉有滋阴养颜、补益气血的功效。
昨夜温存时，他便察觉百灵的身体有些异常，不到三十岁的武者，本该气血充盈，她却透着几分隐忧的虚耗，想来是这些年郁郁寡欢所致。
心理的郁结虽难根治，但食补总能有所裨益，再加上如今两人关系破冰，这份牵挂与陪伴，或许才是最好的良药。
两人皆是武者，食量惊人，尤其是秦皓这个“大胃王”，一番风卷残云后，整只梅花鹿竟被吃得干干净净。
秦皓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递到百灵面前：“这是个调养的药方，你身子底子虚，以后按单子抓药服用，慢慢会好起来的。”
百灵接过药方，指尖触及那熟悉的字迹，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声音带着哽咽，抬头望着秦皓：“你。。。。。。你心里还关心我，对不对？”
看着百灵泫然欲泣的模样，秦皓终究不忍，决定给这个让他心绪难平的女人一个答复。
“你曾是我真心爱过的人，即便今生无缘相守，你在我心里，始终占着一席之地。”他语气沉缓，不带半分虚假。
秦皓自认不算良善之辈，却向来不屑于欺瞒，哪怕时至今日，百灵依旧是他心头放不下的牵挂。
闻言，百灵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进他怀中，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份温暖刻进骨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声音幽幽，带着泪痕的嗓音轻颤，“我不求天长地久，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便足矣。”
秦皓能清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凉意，那是百灵的泪水濡湿了衣襟，也浸得他心头一阵酸涩。
可毒蝎的死，始终是他跨不过的坎，他终究无法彻底原谅百灵，这个他曾交付过真心的女人。
有缘无份，便是他们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明明相爱，却被现实隔在两端，不得相守。
秦皓怕，怕自己一旦心软原谅，午夜梦回时，毒蝎的魂魄会质问他，为何要宽恕这个间接酿成悲剧的人，那份煎熬足以将他吞噬。
百灵太过懂他。
她知晓自己无法与爱人相守的痛苦，却更明白秦皓背负的是双倍煎熬，既痛失挚爱，又难释兄弟之仇，他才是最苦的那一个。
她嘴角勾起一抹凄婉的笑，藏在秦皓看不见的角度，带着决绝与释然。
“亲爱的，我不会让你为难。”她轻声道。
心底已然做好决定：返回特事局后，便接下最凶险的独行任务，唯有她彻底消失，或许才能让这个男人不再被两难的情绪纠缠。
“嗡嗡。”
天际突然传来震耳的轰鸣，一架战斗直升机正朝着这个方向疾速飞来。
百灵不舍地从秦皓怀中退开，拭去泪痕：“直升机来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