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你们别看我，我更不明白呀。”
时隔五年，四位原体再度齐聚泰拉，相比五年前的一地鸡毛，现今的神圣泰拉正常多了，起码不会出现当街火并，恶魔齐聚之盛况。。。。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屋内，林孝明缓缓睁开眼，窗外的鸟鸣声清脆而遥远。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眉心，昨晚那场梦境依旧残留在意识深处??混沌低语如潮水般涌来，黑铁王座之上，一双猩红的眼眸凝视着他，仿佛能穿透灵魂。他知道，那是混沌神?的召唤，也是诅咒。
但他没有回应。
翻身坐起，林孝明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寒意从脚底直窜脊背。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帝国边境特有的潮湿与腐朽气息。远处，灰蒙蒙的山峦间，一座座哨塔矗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帝国军的鹰旗。可在这片土地上，鹰旗早已不再象征荣耀，而是压迫、征税与无休止的战争。
“又做那个梦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林孝明回头，看见老战士格里姆站在门口，披着一件破旧的皮甲，脸上刀疤纵横，左眼早已失明，仅存的右眼却如鹰隼般锐利。他是林孝明父亲的老部下，曾在第三次混沌战争中斩杀过一名混沌领主，如今却只能在这偏远小镇当个守夜人。
“嗯。”林孝明点头，“?们越来越近了。”
格里姆走进屋内，手中提着一壶热腾腾的麦酒。“你爹当年也常做这种梦。”他倒了一杯递给林孝明，“每次梦见黑铁王座，第二天就会有人死在他刀下。”
林孝明接过酒杯，沉默片刻。“我不会走他的路。”
“你以为你能选？”格里姆冷笑一声，“血脉这东西，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你是‘破晓之子’，是被星辰选中的人，也是被混沌盯上的人。你父亲用一生对抗命运，最后呢？还不是跪在祭坛前，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献给光明之神？”
林孝明握紧酒杯，指节发白。
他知道格里姆说的是事实。
林家世代为帝国效力，祖先曾是初代圣骑士团成员，手持“黎明裁决”斩杀无数邪魔。可这份荣耀背后，是无法摆脱的宿命??每一代林家人，都会在三十岁前觉醒体内的古老血脉，要么成为光明的利剑，要么堕入混沌的深渊。
而他，今年二十九。
“今天镇外来了支商队。”格里姆转移话题，“打着南方行会的旗号，但护卫全是黑盔黑甲，连脸都遮着。我不信他们只是来做生意的。”
林孝明皱眉：“有没有看到‘灰鸦’标记？”
“有。”格里姆声音压低，“三只乌鸦绕月图案，绣在旗角。他们带了一口青铜棺材，说是运送古籍，不让任何人靠近。”
林孝明眼神骤然一冷。
灰鸦教团??混沌四子的秘密仆从，专门收集禁忌知识，唤醒沉睡的邪神碎片。那口棺材里装的绝不是什么古籍，极可能是某种活体容器，或是尚未完全腐化的神孽遗骸。
“我去看看。”他说。
“你疯了？”格里姆一把抓住他手腕，“你现在身份敏感，要是被认出来是林家后裔，他们会当场把你抓走献祭！你不知道上个月北境发生了什么吗？七个觉醒者，全被灰鸦绑去做了‘启灵仪式’，结果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长着六只眼睛的怪物！”
林孝明挣脱开来，走向衣柜，取出一件深灰色斗篷。“所以我才更要去看。如果他们真带着神孽残骸，迟早会引发灾变。与其等它爆发，不如趁现在动手。”
格里姆盯着他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你要去，也得换个身份。镇东头有个流浪戏班今晚要演出，你可以扮成他们的杂耍艺人混进去。但我警告你，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退。你还没准备好面对那种存在。”
林孝明点头，披上斗篷。
两小时后，小镇东广场已搭起一座简陋舞台，彩旗飘扬，鼓乐喧天。戏班正在排练，几个涂着油彩的小丑翻着跟头，引来孩童阵阵欢呼。林孝明穿着滑稽的红黄条纹衣裤，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手里转着三个木球，看起来和其他杂耍艺人毫无区别。
但他目光始终锁定镇口方向。
傍晚时分，那支神秘商队终于抵达。八匹黑色骏马拖着一辆封闭式马车，车厢通体青铜铸造，表面刻满扭曲符文，隐隐泛着暗紫色光泽。十名黑甲护卫呈菱形阵型护送，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机械驱动。最前方是一名身穿银线长袍的老者，手持一根镶嵌眼球的权杖，双眼浑浊却透着诡异精光。
“就是他。”格里姆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孝明身旁，低声说，“莫尔萨克，灰鸦教团的‘舌祭司’，专司唤醒死者记忆。据说他能通过舔舐颅骨读取千年前的秘密。”
林孝明不动声色地继续表演，一边抛接木球，一边观察那辆青铜马车。他注意到，每当马车经过人群密集处，周围的狗都会突然狂吠不止，随后蜷缩发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更奇怪的是，天空原本晴朗，此刻竟渐渐阴沉下来，云层呈现出病态的暗绿色。
演出结束，观众散去。林孝明借着收拾道具的机会，悄悄靠近马车停放的仓库。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他翻墙潜入，贴着阴影接近那辆青铜棺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腐臭味，像是熟透的水果混合着血浆。林孝明屏住呼吸，伸手触碰车壁，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无形针尖扎了一下。他迅速收回手，发现食指已渗出一滴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