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顶楼，一间临时腾出的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泡面的味道。
墙上挂着一块白板，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了“五毒杀局”的五个关键环节——药材调包、麻醉剂投毒、透皮注射、呼吸机陷阱、舆论操控。
每条线都指向一个核心人物：副院长陈志明。
打印机吐出的纸张堆成小山，调查组成员们正围绕这些证据展开激烈讨论。
陆九章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枚银针，正在挑起一小块带着荧光的透皮贴残胶研究。
专案组组长胡立明说话带点本土口音：“各组注意了，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五毒杀局环环相扣，咱们得赶紧收网了。”
话音刚落，齐哲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出了点问题。”他把一张盖着公章的红头文件放在桌上，“赵久梁以‘维护医疗稳定’为由，向市府报送了暂停调查的申请。”
“啥玩意儿！他说停就停？”胡立明猛地拍案而起，“咱这都查到骨头缝里了，不可能停！”
“是卫生局的正式文件。”齐哲叹气，“需要上办公会讨论研究，先暂停吧。”
“呵！”苏青禾冷笑一声，“维护医疗稳定，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想保周韬和赵强那帮人。”
秦若雪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眉头紧锁：“这不是暂停调查，这是给我们下绊子。”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陆九章沉声道，“他们怕我们查出更多东西。”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
王德友那边传来消息：副院长陈志明正组织部分不明真相的医护人员联名上书，要求“严惩陆九章”，理由是“扰乱医疗秩序、造成重大医患矛盾”。
挂了电话，陆九章将情况向大家做了汇报。
“这哪是医患矛盾？”胡立明气得直拍桌子，“明明是他妈的政治斗争！”
“你小点声。”齐哲提醒他，“这事儿还没完呢！”
与此同时，在留置室那边，专案组成员的例行审讯也出了问题。
原采购科主任，嫌疑人胡毅能，这位原本认罪态度良好的证人，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他一脸委屈，“是屈打成招，你们看看我身上的伤！”
他掀起衣服，露出几道新鲜的划痕和淤青，表情夸张得像是在演电视剧。
“你当我们都瞎啊？”审查员怒斥，“你这伤一看就是自己整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胡毅能装作无辜，“我要申请律师，还要向上级投诉！”
审讯室内一片沉默。
更糟的是，呼吸机管路检测报告居然在送去纪检委的路上丢了，连快递员都说没收到。
“这事儿太邪乎。”秦若雪皱眉，“从药渣、到安瓿瓶，从透皮贴、检测报告、再到证人，每一样证据都被盯上了。”
“不只是证据。”苏青禾低声说，“检验科那个女副主任……人不见了。”
“啥？人没了？”秦若雪瞪大眼睛，“她不是关键证人吗？”
“对。”胡立明点头，“昨天还能联系上，通知她今天来面谈，结果电话关机，办公室空无一人，原始数据硬盘也不见了。”
“完了。”苏青禾叹气，“这下真成了死局。”
“也不都是坏消息”，秦若雪扬起蛾眉，“我在医院档案室找到了这个。”
她拿出一份麻醉剂入库单复印件，“你们看原始笔迹——最早接收日期是2005年。”
“太好了！”一个检查员叫道，“正好和解剖室发现的过期麻醉剂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