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章被胡立明搂着肩膀，走出测谎室，一路朝着张副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路过其他办公室时，纪检员们纷纷侧目，心生疑惑。
一向严肃认真的纪检监察二室副主任胡立明，今天竟然笑容满面，还像市井之人般搂着一个非内部人员。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待两人走过，众人开始在后面议论纷纷。
“二室的胡副主任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啊，看他和那人关系好像不错！”
“可能是办案对象吧，演的是‘鸿门宴’的把戏？”
“我觉得不像，胡主任明显是在讨好那个人！”
“确实，他简直恨不得把那人捧上天。”
这些窃窃私语自然传不到陆九章和胡立明的耳中。
陆九章只感觉到胡立明搂着他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
很快，他们来到了张副书记办公室门前。
胡立明敲了两下门，听到“请进”后，打开门，礼貌地请陆九章先进入。
张卫国已经站在办公桌前等候多时了，房间里弥漫着檀香和普洱茶的香气。
“来来来，陆医生，快请坐。”
张卫国一改往日的严肃态度，拉着陆九章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那股热情劲儿，让胡立明都感到惊讶。
见秘书不在，胡立明准备泡茶，张卫国却阻止了他：“不用，我来。”这让胡立明再次一愣。
张卫国亲自为陆九章倒了茶，然后才对站在一旁的胡立明挥挥手：“你去忙吧。”
不用张卫国多说，胡立明也知道自己该回避了。
看来张副书记是要向陆九章请教“望气术”了。
如果自己继续留下来，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好的，张书记。有需要我做的，随时打电话。”
胡立明说完，给了陆九章一个友好的微笑，在得到陆九章的回应后，满意地退了出去。
“等等。”张卫国又叫住了他。
“您说，张书记。”胡立明及时停下脚步。
“关于内鬼的事，你给我抓紧点，最多给你三天时间，多一天，扣一天假期，听清楚了吗？”张卫国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胡立明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张卫国的用意。
这是张卫国在陆九章面前，借“内鬼”事件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以显示他的权威。
等自己出去后，张副书记肯定会换上一副亲切和蔼的面孔来对待陆九章。
胡立明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官场套路。
当着外人的面，对部下严厉一番，然后再对外人态度大转变，用这种反差来营造有利于领导的氛围。
被对待的人自然会感受到领导的特别重视，从而更容易达成共识或交易。
胡立明何等聪明，身为监察二室的副主任，他怎能不明白张卫国的心情。
他立刻回应道：“放心吧，张书记！虽然我们也休不成什么假期，但也不想被您惩罚，两天内，保证揪出‘内鬼’！”
张卫国没有再说什么，目送胡立明出去并带紧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