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跨到陆九章面前，脖颈处蝎子刺青随吞咽蠕动，满嘴的烟臭味直喷在陆九章脸上：
“你给爷瞅瞅我这尘肺病，当个狗比大夫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装啥大尾巴狼？”
虽被恶语相向，陆九章也仅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变，淡淡道：
“你俩没有尘肺病。”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啥？”板寸头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他妈说啥玩意儿？”
“你俩昨晚一起喝了两瓶白酒，然后泡澡堂子，还叫了小姐按摩，完事拔了火罐，对吧？”
陆九章语气平稳，“这不是尘肺的症状，而是急性呼吸道刺激反应。”
“放你娘的罗圈屁！”山羊胡在一旁急眼了，“蒙对两句就嘚瑟上了，你算个几把毛？”
陆九章仍是一脸淡然，扭头对秦若雪说：“记下他俩姓名和住址，回头好跟踪。”
秦若雪按住处方笺的手微微发抖，瞥见对方裤腰处隐约的匕首轮廓。
她伸脚踩了陆九章一下，暗示他小心。
下一秒，俩混子先暴躁起来。
“还想盯梢？我日你姥姥！”板寸头一把掀了桌子。
“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山羊胡直冲上前，一把揪住陆九章的衣领。
秦若雪脸色一变，准备上前，却被陆九章拦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这是义诊现场，不是你们乱来的地方！”陆九章毫无惧色，厉声呵斥。
看热闹的群众不干了，有个大爷着扯嗓子喊：“二赖子，矮地缸，你们作啥妖呢？”
“人家陆大夫分文不取给咱瞧病，你们凭啥来霍霍人？”
“就是！疗效俺们都亲眼见过，网上那些瞎咧咧的玩意儿，少搁这儿装大瓣蒜！”
在众人的指责下，两个混混见都是熟头巴脑的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地退了出去。
临走时，山羊胡指着陆九章鼻子骂道：
“今儿算你走运，明儿再瞅见你，腿给你打折！”
众人哄笑不已，没人当真。
秦若雪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皱眉低声提醒陆九章：
“我觉得他们就是冲着咱来的。”
陆九章点头，目光沉静：
“咱们不认识他们，他们既不是病人，也不是单纯来捣乱的。这些人背后，恐怕另有指使。”
这时，陆九章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直接递给秦若雪，坦然道：
“苏大记者的，那天来拍照，说好的要感谢人家，看她有没有时间，晚上请她吃饭。”
秦若雪看了他一眼，为他的坦诚而开心。
干脆替他接起：“喂，苏姐吧，我是若雪啊！”
“九章他忙着呢，对，还是义诊，在城南的华田社区。”
“噢，你还想来采访？那……这样吧，九章说想请你吃个饭，要不，你晚点过来，赶在义诊结束……”
“噢，那也行，我们这儿结束后，直接过去，反正也离得不远。”
“行，那我就跟九章说一下，好的，苏姐。”
看着秦若雪挂了电话，陆九章莞尔一笑，招呼下一位。
秦若雪也是灿然一笑，为曾经的那次误会，此刻彻底得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