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地下一层，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紧张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胡立明带领着专案组人员脚步匆匆，衣襟下摆带起的风，仿佛都带着破局的急切。
他们来到心内科的解剖室，无影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周雅琴戴着橡胶手套，将一个玻璃安瓿瓶碎片放在紫外线灯下照射。
起初只是模糊的一片，但随着光线角度调整，一行微弱却清晰的文字逐渐显现出来：2005
“这是五年前的批号！”她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愤怒，“这些麻醉剂过期整整五年，里面含有超量苯酚！”
说着，她指向一旁显微镜下的病理切片，肾小管坏死的区域，“和五行化煞散里被调换的生附子产生协同毒性，这才是患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四十多岁、穿着笔挺制服的专案组组长胡立明，眉头紧锁：“你说它和五行化煞散产生‘协同毒性’？”
“对。”周雅琴贝齿一咬，“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苯酚中毒。”
“苯酚？”陆九章皱眉，“防腐剂的主要成分？”
“没错。”周雅琴点头，“和你让我藏起来的呕吐物标本一致。而这些麻醉剂本应被销毁，却通过绿色通道混入急诊科药房。”
“这太危险了。”秦若雪插话，“如果抢救时误用，后果不堪设想。”
“更可怕的是。”周雅琴继续道，“它和五行化煞散中的生附子结合后，毒性增强数倍，导致患者出现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严重的就会导致死亡。”
“也就是说……”胡立明沉声道，“这不是单纯的医疗事故，而是系统性投毒。”
陆九章站在解剖台旁，目光紧锁死者青紫的指甲，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抢救时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瞳孔微缩，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我给患者施针时，足三里穴留有异常红斑。快！用陈醋浸泡药渣。”
“啊？”苏青禾一头雾水，“干嘛要拿醋泡？”
“乌头碱遇醋会降解。”陆九章解释，“但如果掺杂了稀土粉尘，就会发生不同的化学反应。”
实验室内，众人围在盛放药渣的容器旁，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当陈醋倒入，原本墨黑色的药汤开始剧烈翻滚，气泡不断涌出。
几分钟后，实验员惊呼起来：“快看！药汤的颜色变了！”
原本墨黑色的药汤，在陈醋的作用下，竟然逐渐恢复清澈！
“果然如此！”陆九章兴奋地说，“这就是毒素来源的关键证据之一。”
离开地下一层，专案组直奔在内科实验室。
在那里，王德友正奉命戴着防毒面具拆解一台新型呼吸机。
“调高氧流量参数，会导致有毒纤维变成杀人的飞刀。”他一边操作一边闷声解释。
“什么意思？”苏青禾不解。
“你看。”王德友指着内壁脱落的一层涂层，“这里面混合了石棉和稀土复合材料。当氧气流速加快时，这些细小颗粒会被吸入肺部，造成严重损伤。”
“这也太阴险了。”秦若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