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熙攘攘，他却显得格外扎眼，手里攥着手机，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时间——快到九点了。
他心里有点烦躁，李依依这丫头会不会放他鸽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晃了过来。
杨帆眯起眼睛，视线锁定了那个女孩。
她穿着黑色背带裙，粉红色蕾丝衬衫在灯光下透着几分暧昧，双马尾随着步伐轻轻甩动，黑口罩遮住半张脸，渔网丝袜裹着纤细的腿，腿上还别着个骷髅蝴蝶结，脚踩黑色厚底鞋，整个人像是从哥特系漫画里蹦出来的。
她的刘海精心修剪过，卧蚕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勾人。
杨帆愣了一下，这打扮……跟早上那个穿着水手服、蹦蹦跳跳的清纯小丫头完全判若两人。
早上的李依依，扎着高马尾，抱着书本在走廊上跑来跑去，笑起来像个邻家妹妹，现在这模样，活脱脱一个暗黑系叛逆少女，像是随时能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刀划人两下。
李依依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试探性地开口：“你是……？”声音有点不确定，带着点沙哑，像刚抽了半包烟。
杨帆慢条斯理地拉下口罩，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痞笑，阳光又带点坏。“是我，依依。”他故意压低嗓子，尾音拖得有点暧昧。
李依依瞪大了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艳。
她咬了咬下唇，上下扫视着他，忍不住嘀咕：“靠，你怎么这么帅？早上在学校都没看出来。”她心里一荡，这家伙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肩宽腿长，口罩一摘，那张脸简直犯规。
杨帆挑了挑眉，心里暗笑：这丫头，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小妖精。
他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兜，语气揶揞：“你不也一样？早上清纯得跟白开水似的，现在打扮成这样，像是要去砸场子。”
李依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甩了甩双马尾，“人总得有点惊喜嘛。走吧，去livehouse！”她转身就走，步子轻快，像只蹦跶的小兔子。
杨帆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一路上，李依依叽叽喳喳地跟杨帆聊着天，从喜欢的乐队聊到最近看的电影，再聊到学校里的八卦。
她发现杨帆这家伙不仅长得帅，脑子还好使，聊什么都能接得上，偶尔还丢出几句冷幽默，逗得她咯咯直笑。
杨帆表面上笑得随意，心里却在盘算，这丫头看着单纯，实则藏着不少秘密“喂，杨帆，你干嘛喜欢摇滚啊？”李依依突然侧过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杨帆瞥了她一眼，懒散地说：“听着爽，够劲儿。你呢？”
李依依愣了一下，笑得有点不自然，“我啊……就是觉得能让我疯一把，把烦的事儿都丢掉。”她低头踢了块小石头，语气轻飘飘的，像在掩饰什么。
杨帆眯了眯眼，没追问，只是“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丫头八成又在扯谎，但没必要现在戳穿。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livehouse。
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空气里混着烟味和酒精的刺鼻气味，隐约还能闻到点汗臭。
杨帆皱了皱眉，拉着李依依挤进人群，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定。
音乐一响，乐队开场，鼓点像炸雷一样砸下来，瞬间点燃了全场。
人头攒动，尖叫声、口哨声混在一起，气氛热得像要炸开。
李依依兴奋得不行，跟着节奏蹦了起来，双马尾甩得跟风车似的。
杨帆跟在她身后，眉头微皱。
这地方人多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他伸出手臂，撑在她两侧，挡住乱挤的人群。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来，他低声骂了句：“这破地方，真他妈挤。”可李依依压根没听见，依旧蹦得起劲，嘴里还喊着：“杨帆，这首歌超燃！你跳啊！”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往前挤，差点把李依依撞翻。
杨帆反应快，一把伸出手臂挡在她身前，手肘撑开空间，硬生生隔出一片安全区。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李依依被挤得有点懵，脚下一滑，下意识抓住了杨帆的手臂。
她抬头一看，杨帆正低头盯着她，那双眼睛深得像要把她吸进去。
她脸一热，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谢……谢谢啊。”她小声嘀咕，声音被音乐盖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