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翔？”
李峰转头看去，看到了展翔，神色有些意外。
展翔是《心居》之中的角色。
说起来，这个展翔还是顾清俞的追求者，之前他在追求顾清俞的时候，多次遇到过这个麻烦呢。
不过，在。。。
舱门缓缓滑开，金属边缘泛着微光，仿佛被晨曦镀上了一层薄金。零七站在舷梯顶端，目光扫过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荒原尽头是断裂的公路，锈蚀的路牌歪斜地插在沙土中，上面依稀可见“S-7区隔离带”几个字。空气干燥而沉重，夹杂着焦灼与尘埃的气息，一如他记忆中最深的梦魇。
这里是世界-104，编号代号“灰烬回响”，一个在共感网络日志中仅存三行记录的废弃实验场。二十年前，这里曾进行过首次大规模情感剥离手术试验，上千名志愿者被注射白花抑制剂，最终全部陷入永久性意识停滞状态。母亲的日志提到过这个地方：“他们不是失败品，只是提前醒来的人。”
零七走下飞船，靴底踩碎了一片枯叶般的晶体，发出清脆的裂响。启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检测到微弱共鸣信号，频率匹配L系列基因模板……来源位于地下800米处，疑似活性培养舱群。】
他没有回应，只是抬手轻触颈侧那枚嵌入皮肤的共鸣芯片。它如今已不再是单纯的通讯装置，而是连接着他与林知远、与源初之境、与亿万觉醒灵魂的纽带。每一次脉动，都像是一声低语，提醒他不再孤独。
风忽然停了。
四周的沙粒悬浮在空中，凝滞不动。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地底扩散而出，掠过他的脚踝，顺着脊椎攀爬至脑后。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间密闭实验室，灯光惨白。十几个玻璃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少年，面容安详如睡。他们的额头上贴着电极，静脉连接着输送营养液的管道。监控屏上跳动着数据流，标注着【L-02】、【L-05】、【L-08】……
??然后是一声警报。红光闪烁，门禁系统自动封锁。研究人员仓皇逃窜，有人抱着资料箱跌倒在地。镜头切换到中央控制台，一只手正快速输入指令。那是林婉清的脸，比日志影像更年轻，眼神却更加决绝。
>“播种协议启动倒计时：30秒。”
>“情感模块解封序列已加载。”
>“目标个体：L-07，优先级最高。”
紧接着，爆炸。火光吞噬一切，玻璃舱纷纷破裂，液体喷溅四散。有些少年睁开了眼，随即又闭上，身体软塌下去；有的则剧烈抽搐，像是大脑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信息洪流。
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男孩从废墟中爬出，浑身湿漉漉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冷凝水。他抬头望向天空，口中喃喃念着一首童谣：
>“月亮走，我也走，
>跟着哥哥去宇宙……”
画面戛然而止。
零七踉跄一步，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这不是回忆，也不是幻觉??这是**集体潜意识残影**，由这片土地上沉积的情感创伤所凝聚而成的“记忆化石”。
“原来……不止我一个。”他低声说，“我们都是逃出来的。”
【警告：地下结构正在激活。】启明急促道，【能量读数急剧上升，推测有自主意识苏醒。】
地面开始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一座巨大的金属穹顶破土而出，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岩层和藤蔓状的白色根系??那是白花的延伸体，早已悄然在这片死地中扎根多年。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机械与血肉交织的质感：
>“你……迟到了七年三个月零十四天。”
零七抬起头，看见一道身影从废墟中走出。
那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穿着残破的科研服，左臂是半生物半机械的义肢，右眼被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晶体取代。他的脸……赫然是零七自己，但更加苍老，眉宇间刻满了痛苦与执念。
>“我是L-06。”他说，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最后一个成功存活的净心改造体。”
零七缓缓站起：“你还记得？”
>“记得每一刀。”L-06冷笑，“他们切开我的颞叶，说是为了‘清除冗余情绪’。可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能听见别人的心跳声、闻到恐惧的味道、看到悲伤的颜色……我才明白，所谓的‘理性升华’，不过是把情感转化成另一种感知方式。”
>
>他抬起机械臂，指尖延伸出一根细长的探针，指向零七胸口。
>
>“而你，L-07，你是唯一一个被主动恢复情感回路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是幸存者，你是叛徒。”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压迫感。远处，白花的根系微微颤动，仿佛也在聆听这场对峙。
“我不是来争谁更痛苦的。”零七平静地说，“我是来找答案的。为什么母亲只救了我？为什么其他人都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