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种极其淡然的语气说：“哦，这事啊。”
“我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母亲怀着杨帆的孩子，却早就知道杨帆和自己的女朋友有一腿？
这……这怎么可能？！
“你……你知道？！”田文皓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谬感，“你知道，你还……”
“我还能怎么样？”沈墨书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跟他闹？把他赶出去？然后呢？我一个快四十岁的寡妇，挺着个大肚子，名声也坏了，以后怎么生活？”
田文皓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我怀孕的时候，身体不方便，他有需求，总得有个地方解决吧？与其让他在外面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叶凡那孩子，我看就不错。”
田文皓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一台压路机反复碾压。
知根知底？
那是你儿子的女朋友！
“再说了，”沈墨书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可怕，“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公出轨就让他出，男人嘛，都一个样。”
“他在外面野够了，玩腻了，自然就回到我身边来了。到那时候，他就会发现，还是自己老婆好。”
“虽然野花香，但不会长久。老公，只是在外面尝尝鲜。”
她说得如此流畅，如此理所当然。
田文皓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反复碾压。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母亲，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淹没了他。
“老公？他不是你老公！他只是个学生！他比我还小！”田文皓几乎是吼出来的。
“妈，杨帆他到底有什么好？”他不理解，完全不理解，“他让你，让叶凡……你们怎么能接受这种事？”
提到杨帆，沈墨书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近乎于少女般的、幸福的光晕。
她看着窗外，眼神变得迷离而温柔。
“在别人眼里，我是李家的儿媳，是你的母亲，是公司的领导。”
“在杨帆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她转回头，看着自己震惊到失语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一个被他宠爱包裹的……小女孩。”
小女孩……
田文皓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想起昨晚，母亲像母狗一样趴在床上，乞求着被抽打的样子。
他想起叶凡将那精液涂在脸上，称之为“美容”时的幸福表情。
这就是……被宠爱包裹的小女孩？
他看着母亲脸上那从未见过的、沉浸在爱河中的娇羞表情。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郁闷堵在田文皓的胸口，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沈墨书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崩溃，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手很温暖，但田文皓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皓皓，你别这样。”沈墨书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母亲的温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
田文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还能有什么角度？
“你和叶凡，现在是异地恋，对吧？”沈墨书循循善诱，“你们年轻人，分隔两地，感情最容易出问题。她一个人在上海，身边没人陪，空虚寂寞，很容易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了。”
田文皓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杨帆和你朝夕相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帮你看着叶凡，总比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趁虚而入要好吧？”沈墨书的逻辑自洽得无懈可击，“他们俩天天在一起，日久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年轻人嘛，身体有需要，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沈墨书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世界不是绕着你转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像一块肥肉，你没本事护着，自然有别的狼扑上来。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怎么把她抢回来。”
田文皓被噎得说不出话。
“等你毕业了，回到上海，天天陪在她身边，她自然就会回到你身边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最终还是会选择一个能给她安稳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