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默写完这首诗能不能玩会游戏机啊?”
“行行行。”有个女人的声音。
“不行。”一个男中音颇为洪亮,“再默写一首杨万里的《小池》,美琳啊,你也是搞艺术的,要跟他讲明白古诗的意思,不能光背就算了,鹅鹅鹅,光背下来多简单?那是一幅画!动态的画!歌、浮、拨,这些字用得很精妙
的,你要跟他讲清楚!”
“爸??我怀孕了!请个老师来教启铭不行吗?”
“请什么老师,你的画廊交给别人打理,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我说什么了?孩子每天在家就这么点时间,你们做父母的都不愿意关心,当初梦真就是我教的,教得倒是挺好啊!但是怎么样呢?长大了跟父母不亲~!以后我
们家里的孩子必须父母亲自教,这是我定的家规!自己的孩子都带不好,就没资格继承企业!”
陈学兵在门口听笑了,眼神揶揄着辛梦真。
你爷爷还专门因为你定了条家规啊。
辛梦真似也没有听过这些话,愣愣的,站在门口竟没有动,还想听下去。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妈妈一直要带着弟弟寸步不离。
“好好好,爸,那我生了能不能换辆保姆车?我带两个孩子不方便,最好能请个司机。”
“世成又不是不挣钱,他有股份还有自己的公司,让他自己给你挣,等启铭读中一了,我给他买一份一千万的成长基金。”
“哇,一千万,那我能买好多游戏机了!”小孩欣喜道。
陈学兵听得又笑了笑,看样子也没得过什么钱花,这老头子对家里的孩子还是不算偏心。
“爸??”女人却道:“你不能这么偏心吧,梦真办那个工厂,你给她一个亿,一个亿啊!”
“梦真那是。。。”
“爷爷,我回来了。”辛梦真赶紧把门推开了,不想让陈学兵听到爷爷和婶婶蛐蛐自己。
里面的话声戛然而止,陷入了安静。
辛梦真给陈学兵找了拖鞋换上,走进宽敞的挑高客厅时,盘着长发的女人发现辛梦真后面跟着个男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梦真,这是。。。”
沙发区的老头却立马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辛总,你好。”陈学兵淡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其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辛梦真的爷爷是个挺高的光头,鹰钩鼻,略带西方人的长相,看着比她爸还要健壮一些。
“小伙子,你好啊,坐。”
同样的招呼,在老头这儿似乎没有起到疏离的效果,反倒让他笑容深了三分。
陈学兵没坐,打量了一下在餐厅读书的小孩年龄,笑道:“听说辛总在做化疗,身体好些了吗。
刚才辛梦真没注意到,他可注意到了,老头说漏嘴了。
香港目前是“6+5+2+3”学制,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中一到中三,高中两年中四到中五,预科两年,大学三年。
这小孩看着也就刚读小学的年纪,老头要等他上中一才给买基金。
这完全不是生死难料的样子嘛,甚至对自己的寿命充满信心。
“呵呵,以前我是偏分,三七开,现在是留不了头发了。”老头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笑道:“不过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体最近还不错。”
“那就好,辛梦真的工厂,辛家要投资,您的身体可不能有事,否则得乱,还不如不要参与。”
陈学兵笑呵呵给了老头一个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