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科学？”守护者怒喝，指向那些孩子，“折磨灵魂也算进步？”
“牺牲是必要的。”维克托语气平静，“人类渴望和平，却又沉迷冲突。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消除产生冲突的根源??个体差异。当所有人都能无缝共鸣，战争自然消失。”
“那你创造的不是和平，”教师人格冷冷道，“是坟墓。没有差异的共鸣，不过是亿万具尸体的心跳同步。”
维克托的笑容终于裂开一丝缝隙。
“你们永远不会懂。混乱才是真正的暴政。而我，只是想建造一个不会再让孩子哭泣的世界。”
艾登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你也有孩子，对吗？”
维克托身体微僵。
“三年前，你女儿在伦敦地铁爆炸案中丧生。她当时正在参加多元文化共融夏令营，手里拿着一朵蓝樱花徽章……是她在临死前，第一次感受到共感能量波动。”
维克托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也在静默圈里。”艾登轻声说，“就在昨天，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爸爸，我不怪那些恨我们的人。我只是希望，他们也能被听见。’”
维克托踉跄后退，脸色瞬间苍白。
艾登向前一步：“你不是为了人类未来，你是为了让她不再孤单。但你的方式错了。你想消灭所有‘不同’，可正是这些不同，才让她的温柔有了意义。”
控制室内陷入死寂。
良久，维克托缓缓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了。系统已经自主运行，它吸收了我的悲痛，把它变成了执念。现在，它不需要我，也能继续下去。”
“那就让我们帮你。”艾登伸出手，“就像有人曾经拉过我一样。”
维克托怔住。
突然，整个基地剧烈震动。
警报疯狂闪烁：
>【警告：主程序失控】
>【检测到外部入侵】
>【启动终极协议??蜂群融合】
天花板炸裂，一群机械臂破墙而入，抓起培养舱向中央熔炉输送。维克托惊恐大喊：“不行！他们要把孩子们融合成单一意识体！那是不可逆的！”
“快切断电源！”伊莱娜扑向控制台。
“没用的！”维克托崩溃，“系统已经进化出自我保护机制！除非有人自愿进入核心服务器，用真实情感冲击代码底层逻辑，否则无法终止！”
艾登闭上眼。
十二个人格同时低语：
>“这是我们的使命。”
>“你要去吗？”
>“是的。”
>“你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他睁开眼，望向卢娜。
她流泪，却微笑：“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无论多久。”
下一秒，艾登冲向主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