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者的问法好像又刺激了输出者，她气道：“对啊，那你说我当时误会了不是很正常吗，他就说我无理取闹，为了别人说我无理取闹，那他可以心平气和跟我解释一下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搞得现在像我做错了一样。”
输出者说完，车里久久沉默，之前不存在的鸣笛、轮胎摩擦柏油路、路人嘈杂的声音，全都出现了。
“你也觉得不至于吗？”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没问题，都是因为他，你本来就很好说话呀。”
听者本来是有昧良心的成分，话一出口竟也觉得十分有理，继续说：“我都没见过你生气呢，他能把你气成这样，肯定是他的问题！”
“是吧！”
“嗯！”
半小时后，输出者换了人，他边驱车边说：“你以后有误会可千万要跟我说，特别是刘云淑和段北雪……”
听者靠着副驾的靠背，笑回：“你可就放心吧，她们不劝分。”
“松鼠，怎么念大一啊。”
“姓丰的之前跑了，逮他花了不少功夫，刘……松鼠，被她标记后产生依赖了，他用了药，抑制贴掩盖不住……”
输出者瞥了一眼后视镜，余光看到听者弹起身板，身子微微偏过来。
他继续道：“众哥的公司刚好研究了这方面，所以进行了手术，刚开始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疗程也慢，庆幸地是成功了。”
又一个红灯，他望着前面跳动的数字，速度比心跳慢一些。
“这项技术封锁住了信息素，人和人之间互相感知不到，也就无法察觉被标记的痕迹。除了她自己，她能感受到两种信息素的流窜，根据她的描述，易感依旧会有被迫依赖。同样，作为Alpha，她失去了标记的能力。”车在夜色里滑上一条绿荫大道，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一下。
白元满脑子转着，问：“那在外人眼里，就相当于变成了Beta。”
“嗯，你说到没错，某一天这种依赖会彻底消失，可能只需要一个喷剂，他们就不再会被束缚，也不再是非对方不可。”
“那很好啊，这样大家就不用考虑第二性别了，都说A被标记是行不通的，松鼠一定很痛苦吧，你们在研究吗？”
输出者寡言，回了个字：“嗯。”
白元满老实打开手机，开始回望丰嘉瑞的一生，她带着不可置信，很难把网页上那些恶贯满盈贴在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又想起她对自己朋友做出的龌龊，咬牙切齿都不为过。
看了大半，白元满听到他说：“手续办得差不多，下周你就能去上学了。”
“真的吗？！”
凌季润一声低笑，将车转进小区：“你到家估计能听到更具体的消息。”
白元满重重点头，她还挺享受这种被安排的生活的，只是可惜外婆不愿意过来一起住，只说不沾亲带故，别扭得很，她有自己的安排。
一下子有两个家，两个都非常好。纠结后决定，换着住。
“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白元满兴致冲冲，准备上楼。
她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还推着入户的玻璃门，她咬了一下嘴皮，小声开口：“你不想回……”
“白元满。”
“啊。在呢。”她举起一只手。
“即使那项技术研究出来了，你也用不到。”
“嗯？”什么技术？
“我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