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
没人知道是谁写的,也没人质疑真假。
他们只是默默记下这一刻,决定将来讲给子孙听。
---
高原之上,七日后。
风停了。
整整七天,陶铃未曾轻响,共名墙归于沉寂,铭心井的光芒也黯淡下来。小满日夜守候,几乎粒米未进。她开始怀疑,是否一切都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是否那场辉煌终究敌不过时间的侵蚀?
第八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井口。
忽然,井底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叮”。
像是谁,在遥远的地方,轻轻碰了一下铜铃。
小满猛地睁开眼,冲到井边。烬也匆匆赶来,两人屏息凝视。
片刻后,井中升起一缕微弱的光点,缓缓盘旋上升,最终停在半空,凝成两个字:
>**我在**
泪水瞬间涌出小满的眼眶。
烬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疲惫与释然。
“他没回来。”他说,“但他留下了信号。”
“那就继续等。”小满擦去眼泪,“等到他彻底归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某个无法定位的夹缝空间里,少年正静静漂浮。
他的身体已然消散,意识却依附于那一声铃响的余韵,游走于万千世界的记忆缝隙之间。
他成了“回响”本身,成了每一次有人想起旧事时心头掠过的微颤,成了每一封未寄出信件背后的沉默守望。
而在某个黄昏,一个小女孩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用炭笔在石头上画画。
她画了一个男孩抱着另一个小女孩,背景是流淌的星光。
路过的大人问她在画什么。
她抬起头,认真地说:
“我在画一个回来的人。”
远处,一阵风掠过山岗,带动屋檐下的陶铃轻轻作响。
叮??
叮??
像是回应,又像是承诺。
烬站在高处,忽然觉得胸口一热。
他低头看去,那枚破损的共鸣铃,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行震动了一下。
他笑了。
“听见了吗?”他对小满说,“他们在路上了。”
小满侧耳倾听,随后点头。
“不止一个。”她说,“是很多人。”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