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真的好臭啊！”
nbsp;nbsp;nbsp;nbsp;倒霉蛋哭得眼泪鼻涕一团团，让周围的考生都面露同情。
nbsp;nbsp;nbsp;nbsp;科举的辛苦，在场的考生都体会过，这会儿不但不会笑话，反倒是深有同感。
nbsp;nbsp;nbsp;nbsp;考生能体谅，考官却不行，听见动静便派人呵斥：“休要大声喧哗，否则以舞弊论。”
nbsp;nbsp;nbsp;nbsp;一声舞弊，直接将倒霉蛋的眼泪噎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真要被认定舞弊，不只是这一次考不成，说不定还会被取消功名，往后都考不成。
nbsp;nbsp;nbsp;nbsp;倒霉蛋吸了吸鼻子，接过了顾清衍递过去的水。
nbsp;nbsp;nbsp;nbsp;“甜的？还有点咸？”他喝了一口，觉得滋味还不错，大口大口喝起来。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抹嘴，往顾清衍身边挪了几步：“兄台，谢谢你的水，哎，你别嫌弃我身上的味儿。”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笑了笑：“有什么好嫌弃的，我身上也是一股味儿。”
nbsp;nbsp;nbsp;nbsp;倒霉蛋凑过去闻了闻，表示：“不，你不臭，还挺香的，我可太臭了。”
nbsp;nbsp;nbsp;nbsp;“你也一般臭，谁让咱俩倒霉。”顾清衍商业互夸道。
nbsp;nbsp;nbsp;nbsp;倒霉蛋见他真的不嫌弃，又靠近几步，垮着脸说：“我打小运气不好，但每次考试都能坐到臭号，我也是服了，肯定是祖宗不给力，咋不在地下保佑我。”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觉得这人说话特别好玩：“每次坐到臭号都还能考中，岂不是证明你特别厉害。”
nbsp;nbsp;nbsp;nbsp;“不是自夸，我还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否则这事儿搁别人身上还真考不中。”
nbsp;nbsp;nbsp;nbsp;他显然是个话痨，喝了水好一些就不听的嘚啵嘚。
nbsp;nbsp;nbsp;nbsp;“兄台贵姓，我叫奚同贵，家中经商，我爹这辈子就盼着我能考取功名，改换门第，哎，光盼着我有啥用，好歹让祖宗多多保佑，别再让我抽中臭号了。”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搅了一下锅子，捞出一碗大米粥：“来一碗吗？”
nbsp;nbsp;nbsp;nbsp;“来。”
nbsp;nbsp;nbsp;nbsp;倒霉蛋接过去，吹了吹就呼噜噜一大口，下一刻感动的开始落泪。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白粥了，真好喝。”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觉得这话太夸张，自己低头喝了口，居然也觉得味道不错。
nbsp;nbsp;nbsp;nbsp;虽然烫了些，但热乎乎的白粥下肚，整个人都舒展开来，比吃干粮强多了。
nbsp;nbsp;nbsp;nbsp;“爱喝还有，我那儿还有八宝粥，待会儿熬一碗尝尝。”
nbsp;nbsp;nbsp;nbsp;奚同贵连忙又喝了一碗：“太好喝了，待会儿我还能再来一碗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可以。”顾清衍笑起来，他都不怕吃坏肚子，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nbsp;nbsp;nbsp;nbsp;奚同贵感慨万分，又是道谢，又是说：“等咱出去后我请你大吃特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顾兄，你可真厉害，还会自己做饭呢，原本我爹也说可以带一点炭火锅子进来自己做，吃着新鲜，可我实在是不会，每次都都把自己呛着。”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看出来了，这位是个不事生产的大少爷。
nbsp;nbsp;nbsp;nbsp;真难为他在臭号里待了三天，一碗粥就能唤醒话痨精神。
nbsp;nbsp;nbsp;nbsp;当天晚上，考生们可以不回号房，就睡在露天。
nbsp;nbsp;nbsp;nbsp;相比起又憋又闷，成年男子都伸不开手脚的号房，顾清衍自然选择睡露天，下面垫脏衣服，躺着手脚总算能敞开来。
nbsp;nbsp;nbsp;nbsp;奚同贵就躺在他旁边，臭号是不会回去的，能晚一些是一些。
nbsp;nbsp;nbsp;nbsp;除了顾清衍，别的人也嫌弃他身上一股味儿：“顾兄，清衍，大帅哥，你睡着了吗？”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无奈睁开眼：“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奚同贵凑过去：“我还臭吗？”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过身拿后脑勺对他。
nbsp;nbsp;nbsp;nbsp;奚同贵见他不搭理，失落的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考生们收拾收拾又得进入号房，再次经历点名验身无误后，乡试第二场才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