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一直半梦半醒,不知被纠缠到几点,后来彻底昏过去,失去所有记忆。
想来也许是念离帮她请假又送她回家,可那晚他在床上那样可怖,难道还能留心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阿遇照顾她两天除了那处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温荞下意识低头半掀被子往身上看去,身体除却手臂和腰腿的酸痛疲惫,确实未有任何痕迹,甚至那晚阿遇在胸乳留下的咬痕都消退了。
可是——
温荞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不安。
“怎么?”少年看见她的动作直起身子端过旁边的杯子喝水,俯身捏住下颌将水渡入她的口腔,笑着开口“老师耍流氓?”
“什么…”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堆至身后,温荞赤裸的身子彻底暴露空中。
她蹭掉唇角溢出的水渍,羞赧地拉过被子遮挡身体,被他直接拉过手腕交迭着按在头顶。
“乖。”少年含住她的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白专注凝望,像只聪明漂亮的边牧,边亲边问“喉咙还痛吗?”
“不…痛了。”温荞毫无招架之力,难道是生病的缘故,以前也没觉得恋人这样黏人又勾人。
,握住喉咙亲了上来。
“说话呀姐姐,”湿热的唇舌交缠,少年缠住她的舌细密搅弄吮吸,本就好听的那把嗓子因为接吻和刻意压低更是哑的不像话,明明白白勾引,“该给我什么奖励。”
“姐——姐姐?”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时叫她姐姐,温荞整个人都酥麻了,好像过了电流,眼眶莫名也湿润。
“老师不记得了?”不知他是恶趣味,还是真的想叫,指腹贴着颈侧细嫩的肌肤摩挲,薄唇一路从嘴唇亲到耳朵,“昨晚老师烧的厉害还不肯吃药,叫了好多声姐姐才撬开老师的嘴巴。”
“原来你喜欢我这么叫你。”温热的吐息喷洒耳际,他含住粉润的软肉舔弄,暧昧轻喘,“那我以后天天这么叫你,好不好,姐姐?”
“别”温荞完全招架不住,嗓子都软了,一边带着颤音抵挡他的进犯,一边分神回忆,隐约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中间她断断续续醒过,那会儿她烧得厉害,身子难受,脑袋也疼得厉害,所以忍不住一直在哭,哄也没用,手里的药也不肯吃。
后来被他哄好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叫姐姐,而是因为他说,“错了姐姐,是我不好,我的错,你不哭了好不好?”
那时的记忆模糊短暂,温荞记不清他的原话是否是这,只记得他那时实在温柔,也罕见的有人向她认错道歉,而不是不管是否她的错,一味要求她低头让步。
所以她很轻易地就被哄好了,可是现在想来,他为什么要道歉?
温荞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而她没问,程遇便也没有解释。
其实一直以来别说叫她姐姐,每次叫她老师都有些恶意在的。
可那时的她实在可怜,她从凌晨还在酒店的大床房被迫在他身下承欢时就突然发烧,没一会身子便滚烫得厉害。
他从前台取了药准备给她服下,她迷迷糊糊哭得厉害,口中呢喃不清,时而叫他名字,时而害怕呓语。
他没办法强迫她吞下药片,怕会卡在喉咙,也没办法给她喂水,因为她实在挣扎得厉害。
那几分钟,他抱着那具滚烫蜷缩的身体,看着那张脸上布满的泪痕,除了实在浅薄到微不足道的怜悯心软,心头第一次生出一点愧疚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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