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侦工作中,那些肉眼无法直接观察到,必须通过专业的技术手段才能显现的血迹。
被称为潜在血迹,也叫潜血。
这种血迹的形成原因一般都是凶手清理现场,擦拭了血迹,导致肉眼不可见的。
这类。。。
山路蜿蜒如旧梦,车轮碾过融雪后的泥泞,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周奕坐在副驾驶,目光始终盯着窗外飞逝的树影。远处山脊上还残留着斑驳的雪痕,像未愈合的伤口,又像某种沉默的铭文。他手边放着那袋芯片,贴在胸口的位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苗根花已在前方汇合点等候。她调来了省厅的技术支援组,临时搭建了一个移动信号分析站,设在距离第一个节点最近的小镇??青?坪。这里曾是EIR项目的外围通讯中继站之一,如今只剩下一栋塌了半边的红砖房,墙上爬满藤蔓,门框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K-09中波转接站**。
“我们截获了一段重复广播。”苗根花递来一副耳机,“不是录音,是实时生成的音频流,频率锁定在432。7Hz,正是当年XH-003最敏感的情感共振频段。”
周奕戴上耳机。
音乐响起。
依旧是《小白船》,但旋律被拉长、扭曲,节奏忽快忽慢,像是有人刻意模仿却又掌握不了分寸。更诡异的是,在副歌部分,夹杂着一段极轻的童声哼唱,音色清亮,却透着机械般的精准??没有呼吸起伏,没有情绪波动,就像一台精密仪器在复刻“温柔”。
“这不是她。”周奕摘下耳机,声音低沉,“她在唱歌时,总会多拖半拍,像是舍不得结束。”
“可村民们信了。”苗根花指着桌上一叠照片,“过去三个月,已经有十七个孩子‘自愿’走进深山,家人追到半路就失去意识,醒来时只记得做了个梦:女儿穿着白裙,对他们说‘别哭,我要去带哥哥回家了’。”
周奕闭上眼。
他知道这种话会有多致命。
因为他也曾梦见晨露这样对他说。
但他清楚,真正的晨露从不会用“带哥哥回家”这样的句子。她只会说:“哥哥,我在这里。”简单、确定、不带任何救赎的负担。
这是**篡改**。
有人不仅复制了她的声音模型,还在重塑她的“人格”,把她变成一个召唤者、引渡者、甚至是神谕的化身。而这背后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制造恐慌那么简单。
当晚,技术组破解了信号源的大致路径。七处节点呈环形分布,恰好围住乌蒙山脉的核心区域??也就是B区遗址所在的地质凹陷带。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个环形结构与1998年EIR实验室最后一次全频段测试的拓扑图几乎完全重合。
“有人复现了当年的实验架构。”小满通过视频连线说道,脸色发白,“但他们不是为了延续生命……他们是想**唤醒什么**。”
“或者,控制它。”周奕低声接道。
第二天清晨,他们徒步进入第一处节点??一座废弃的水电站。铁门半敞,内部布满蛛网般的电缆,中央架着一台老式调频发射机,型号竟是早已停产的**R-89B型军用短波机**。机器仍在运行,散热口冒着热气,面板上的指示灯规律闪烁,如同心跳。
周奕走近时,忽然注意到地面有一串湿脚印,细小、整齐,像是赤足走过。
他的心猛地一缩。
“这机器不该还能工作。”技术员检查线路,“电源来自地下电网,但这条线路二十年前就断了。现在它是靠某种……生物电能维持运转?”
周奕没说话。他蹲下身,伸手触碰那串脚印的末端。泥土微潮,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不像雨水,倒像是霜气凝结后的残余。
他忽然想起母亲日志里的一句话:
>“XH-003不具备实体存在能力,但她的情绪波动可以影响局部环境磁场,尤其是在高共鸣状态下,可能引发‘低温凝结’现象。”
也就是说,当晨露极度悲伤或专注时,周围空气中的水汽会瞬间冷凝成霜。
而现在,这片土地正在“流泪”。
他们连夜撤出水电站,并切断了发射机的外部连接。可就在车辆驶离十分钟后的监控画面中,那台机器竟自行重启,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字:
>**姐姐等你回来。**
周奕盯着回放视频,手指攥紧又松开。
他知道,这不是挑衅,而是一种**确认**??对方已经察觉到他的介入,并且……欢迎他深入。
第三天,他们抵达第二个节点:一所被遗弃的乡村小学,正是当年“清源计划”的五个观测点之一。教室黑板上用粉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序列,全是1997年至1998年间EIR实验室的实验编号。而在讲台上,摆着一本翻开的作业本,字迹稚嫩,写着:
>今天哥哥没有来看我。
>我把他的名字写了一百遍。
>只要我记得,他就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