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抿唇角，声音平淡，“回去吧”
“连你也来看我笑话是吧！”女人逐渐歇斯底里，“给我滚！最好跟你那个死人爹一样，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骗子！都是骗子！”她踉跄后退，越走越远。
少年伫立在原地，如寒松，如灰石，固执又冷硬，眼底的晦暗如化不开的浓墨。半响，他慢慢松开虚握的拳头，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林嫣不由看向赵若若。
后者身形微顿，没多说什么，目光直直看着同样躲在一边的宋怜身上。
女孩的震惊不比她少，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同情和心疼，轻咬红唇，偏头跟她对视。
赵若若握紧拳。
她真的讨厌死这些人看向贺廷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嫌弃和鄙视了，现在更严重，连同情也觉得特别刺眼。
“今天你什么都没看到，”赵若若语气生硬，“也不要用你现在的眼神看他，如果做不到就离他远一点，不要让自己和流言蜚语沾上关系。”
宋怜抿着嘴唇，脸颊红红的，在为刚刚的失礼而羞赧。她郑重保证，“我不会在学校散播贺同学任何传闻，请放心”
气氛正微妙，宋怜的爸爸过来了，得知林嫣是宋怜的同班同学，西装革履的男人热情邀请他们去吃饭，大家自然拒绝，只说家里还有事，就婉拒别过了。
路上，冯三儿他们自发送赵若若回家，他们三个走在前面，林嫣和赵若若落后一点，了。
林嫣挽上她手臂，轻轻摇了摇，柔声说，“什么都不知道呢，先别想那么多”
赵若若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有点闷，“我没事儿，只是有点心疼他。”
“家长了不起啊，孩子又不是附属物，也不是她的撒气桶，凭什么这么想骂就骂！”
只要想一想刚刚贺廷那个眼神，她就感觉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我大概真的栽了”赵若若叹气，跟林嫣说，“刚刚我差一点就冲上去了。”想抱抱他。
要心疼死了。
林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好在赵若若的自我调节能力巨好，也不用她多说。
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一整天刻意忽略的失落感铺天盖地而来。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爸爸身姿挺拔的坐在那里，他目光安静，沉声对她说，“过来”；画面一转，似乎又看到他明明嘴角上扬着，却对给他捏肩的自己百般挑剔，诸般为难。
她轻叹口气，抱着抱枕窝进沙发，思维无限放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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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