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敢开直播？】
【等着看道歉】
【八万买条命，这明星真有钱】
【听说他现在代言报价都八位数了】
林昭没有看弹幕，也没有开场白。他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五年前，我在‘回声’乐队担任主唱。那年我二十一岁，我爸肝癌晚期，住在三院六楼。我妈在纺织厂一天工作十二小时，为了凑够每天三千的护工费。我白天上课，晚上在‘蓝调’酒吧唱歌，一晚八百，包两顿饭。”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
“那晚，有个男人喝多了，一直骚扰我们乐队的键盘手。她是我女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让她先走，她不肯。后来那人动手，我推了他一把，他撞到台阶，后脑着地。”
弹幕瞬间爆炸。
【啊？原来是为女朋友出头？】
【等等，这跟网上说的不一样啊】
【伤者不是路人吗？】
林昭继续说：“他住院十七天，诊断为颅骨轻微骨折，脑震荡。医生说恢复良好，不会有后遗症。但我们没钱付正规赔偿，只能四处借钱，凑了八万块私了。签协议那天，他在病床上对我说‘兄弟，对不起，我酒后失态’。”
他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发颤。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碰拳头。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我也怕，有一天我会变成那个我讨厌的人。”
直播间人数飙升至一百二十万。
有人开始转发原始医院记录，有当年同病房的病人作证，称伤者确实说过“是自己不对”。
可就在这时，一条新的热搜冲上榜首：#林昭直播哭惨卖惨#。
紧接着，一批营销号开始带节奏：
“装什么清高？打了人就是打了人！”
“现在知道卖惨了？早干嘛去了？”
“八万就想买平安？要是我家亲戚，命都快没了！”
林昭看着不断刷新的负面评论，脸色渐渐发白。
苏念悄悄握住他的手。
“别管他们。”她轻声说，“你说的是真的，就够了。”
林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走到钢琴前。
“最后一首歌。”他说，“送给所有还在黑暗里挣扎的人。”
琴声响起，是他从未公开过的新作??《灰烬里的光》。
歌词是他昨晚写下的：
>“他们说我脏，因为我从泥里爬出来
>可谁看见我掌心的老茧和冻疮？
>他们说我假，因为我终于穿上了西装
>可谁记得我曾在雪地里唱到失声？
>我不怕黑，只怕点亮灯后
>发现身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