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速度，享受力量，享受成为焦点的快感。
终点线越来越近。
负责最后一棒的同学已经激动地伸长了手，准备接棒。
杨帆没有丝毫减速，如同疾风般冲过终点线，将接力棒准确地塞到了队友手中。
“我们是第一！我们是第一！”
几乎在他冲过线的瞬间，终点处爆发出一阵更加狂热的欢呼！
班上的同学像潮水般涌了过来，将刚刚跑完最后一棒的同学和瘫倒在地的高中原团团围住。
“赢了！赢了啊！”
“牛逼！你们太牛逼了！”
高中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极度兴奋和满足的笑容，眼睛亮得惊人。
他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旁边同样在喘息的杨帆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杨帆！我们……我们跑了第一！第一啊！哈哈哈！”
他猛地跳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和疲惫，兴奋地搂住杨帆的肩膀又蹦又跳：“听到了吗！我们是第一！”
杨帆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行了，知道了，第一，你小子今天可以啊，吃了兴奋剂了？”
“滚蛋！老子这是实力！”高中原笑骂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人群外围。
果然，李薇正拨开人群，向他们走来。
她脸颊微红，额头上也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加油也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她走到两人面前，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几乎虚脱的高中原，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杨帆。
“你们太棒了！真的太厉害了！”李薇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她弯起眼睛，笑容灿烂，“高中原，你刚才跑得好快啊！我都看呆了！”
“嘿嘿……”高中原被心上人这么一夸，顿时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还行吧……”
李薇笑着，伸出手，亲昵地帮高中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个动作引来了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和口哨声。
高中原更是飘飘然，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然后，李薇转向杨帆，笑容依旧甜美：“杨帆，你也超厉害的！最后冲刺太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伸出手，似乎想像对高中原那样帮杨帆擦汗。
但她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落在了杨帆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因为运动而微微贲起的肌肉。
“真的，太棒了你们俩。”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杨帆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闪烁的星光，和一丝只有杨帆才能读懂的、火热的暗示。
杨帆感受着手臂上残留的、李薇指尖划过的温热触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看着身边还在傻乐的高中原，后者正沉浸在胜利和女友温存的双重喜悦中，压根没注意到刚才李薇眼神和动作里的微妙之处。
“行了行了，赶紧歇会儿吧，看你那傻样。”杨帆推了高中原一把，让他找个旁边的空位坐下休息。
运动会还在继续，操场上人声鼎沸，但刚刚结束了焦点之战的4x100米接力区域，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班级的同学还在兴奋地回味着刚才的比赛。
高中原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精神亢奋，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真他妈爽！杨帆，你没看到最后那家伙的表情，都快哭了！哈哈！”
“嗯，看到了。”杨帆漫不经心地应着，也挨着高中原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同样需要休息的样子。
然而，他的手却悄悄伸进口袋，摸出了手机。
屏幕解锁，他飞快地点开与李薇的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杨帆：男更衣室，现在没人。
消息发送成功。他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手舞足蹈的高中原，后者正和其他几个跑完步的同学吹嘘着刚才的英勇表现，唾沫横飞。
手机屏幕很快亮起，是李薇的回信。
李薇：啊？去那里干嘛？会被人看到的！后面还跟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包。
杨帆嗤笑一声，手指再次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