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嗤笑:“你以为他会告诉你真相?别天真了。天魔之间只有利益和背叛。”
“我知道。”贺灵川望向远方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脉,“所以我不会指望他合作。我要做的,是逼他说出秘密??用他的命,作为筹码。”
董锐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贺灵川摇头,“你们要留下来守护盘龙古城。一旦心渊失控,整个苍晏都将陷入混乱。我需要你们在这里,成为最后的防线。”
“那你至少带上这个。”朱小娘递出一枚冰晶制成的护符,“这是我师门遗留的‘寒心玉’,可在极寒环境中护住心脉,撑半个时辰。”
贺灵川接过,郑重点头:“谢谢。”
翌日清晨,贺灵川独自出发。他穿着一件朴素灰袍,背负长剑,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风雪交加的官道尽头。
而在他离去后不久,盘龙古城上空,忽然浮现一道模糊人影。那人影身穿古袍,手持拂尘,面容慈祥,却带着一丝悲悯。
“孩子……你走上了与我们相同的路。”他低声呢喃,“可这一次,能否改写结局?”
地母感应到这股气息,猛然震动:“仙人?!不对……这只是残留的意志投影!”
那人影微微一笑,随即消散于风中,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古城上空:
“**真正的敌人,不在雪原,而在人心深处。**”
与此同时,北境雪原深处,一座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宫殿静静矗立。殿内,寒渊魔主端坐于王座之上,周身寒气缭绕,连火焰都无法靠近十步之内。
他睁开眼,眸光如冰锥刺骨。
“贺灵川……来了吗?”
他嘴角微扬,低声自语:“很好。我也等这一刻很久了。”
他缓缓起身,走向殿后一处深不见底的冰窟。窟底躺着一具全身覆盖寒霜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断裂的青铜剑。
“当年你杀了我一次。”寒渊魔主抚摸着那具尸体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如今,我借这具躯体重生,就让我看看,是你先找到答案,还是我先完成复活仪式。”
风雪呼啸,天地寂静。
而在更遥远的地底,水晶棺中的黑色心脏再次搏动。
“咚!”
血色文字浮现:
**“吾之归来,已在呼吸之间。”**
贺灵川踏雪而行,不知何时,肩头落下一片雪花。那雪洁白无瑕,却在他触及的瞬间,化作一抹殷红。
他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轻声道: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四幽小帝。这一局,我不只是为了活命,更是为了揭开真相。”
“仙人消失了,但他们留下的谜题,不该由天魔来解答。”
“这一战,我必胜。”
脚步不停,身影继续向前,一步步踏入风雪深处,也一步步迈向命运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