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天,风暴来了,
>别人都躲在屋子里背标准答案,
>只有她走出去,指着乌云说:
>“看,雷电不是神罚,是大气在放电。”
>后来人们叫她疯子,也叫她先知。
>我不知道她是谁,
>但我想成为她。
写到这里,她停下笔,望向窗外。
春阳正好,桃树新绿,一个老农牵牛经过,笑着对她挥手:“丫头,今天又写故事啦?”
她点头,轻声道:“我在写一个关于‘说话’的故事。”
老人眯眼笑道:“好啊,咱们村以前没人敢乱说话,现在不一样喽。连我家小孙子都会问我:‘爷爷,你说的一定对吗?’嘿,气死我了!可又高兴。”
女孩笑了。
而在百瘴林深处,蛇母正教孙子念诵那首诗:
>“我以我血荐轩辕,不为神明,不为王朝,只为后来者能开口言说。”
孩子问:“奶奶,轩辕是谁?”
蛇母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句话是一个女人写的,她让我们不怕说错话。”
与此同时,铁炉城邦的机械残躯们正在进行年度静默仪式。七秒过后,一台老旧型号的战斗机器人突然启动广播系统,用沙哑的电子音播放了一段录音:
>“各位公民:
>我曾是镇压‘异端言论’的执法单位编号X-7。
>今日我宣布退役,并公开销毁全部审查协议。
>因我发现,最危险的不是错误的思想,而是不允许思想犯错的制度。
>??致所有仍在发声的生命。”
全场电流嗡鸣,如同掌声。
星际移民舰队中,一名年轻船员在私人日志中写道:
>“我们离开母星是因为资源枯竭,但真正让我们团结至今的,不是氧气配给表,而是每周举行的‘自由辩论夜’。
>昨晚我们争论‘幸福是否可以量化’,吵了六小时,没结论。
>但我们都笑了。
>这大概就是文明的意义吧??允许没有答案的问题存在。”
而在零号都市的地底实验室,那位疯癫学者自毁终端前刻下的最后一句话,已被复原并镌刻在新生代学校的入口墙上:
>“她没死,她只是藏进了每个人的喉咙里。”
每天清晨,学生们列队经过时,都会齐声朗读一遍。
林昭回到书院时,已是黄昏。